七月七巧姑节刚过不久,姜秉公又广发请帖,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前来狮泉镇参加他的“婚庆仪式”,同时又注明,只待客、不收礼。
上至刘子房军长,下至姜秉公的那些长工伙计,感觉中有点不可思议。四十多岁的姜秉公妻妾成群,除过大老婆已死,所有的女人都怀抱姜秉公的后人,最大的四岁,最小的才几个月。姜秉公计划在狮泉镇给这些女人每人修一幢桩基,对大家一视同仁,这几年做大烟生意赚得钵满坛满,养活这八九个女人应该不成问题。虽然比不上皇上嫔妃三千,但也算得上一个土皇帝。即使想把那个女人扶正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姜家祠堂内没有人敢放一个屁。大可不必兴师动众,如此奢靡。
既然是南霸天姜秉公结婚,亲朋好友没有不去的道理。不过这个《只待客、不收礼》让大家为难,姜秉公的亲朋好友个个都腰缠万贯,谁还在乎那份礼钱!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姜秉公的脾气秉性,既然不收就不要屎壳螂显黑尻子,(方言,这里指不要多此一举)让双方难堪。
姜秉公的婚礼定在八月初六,离中秋节只有九天,中秋节姜家祠堂祭祖,姜秉公正好能把正夫人的名字入册,册封的正夫人死后姜家祠堂安排灵位,跟列宗列祖一起祭拜。
姜秉公提前几天已经派人来凤栖城写戏,凤栖的戏班子自从有了瓦盆瓦罐(紫鹃、雪燕)两个女戏子以后迅速走红。大多数人并不是为了看戏,主要是看那两个女人,即使女人把台词唱错也没有人能听得出来,戏台下是老百姓唯一的娱乐场所。好像人的日子过得越穷越追求某种刺激某种享受。女戏子往台子上一站,男人们大都开始骚动,脖子变成了鸭脖,下边的棒棒子也极不老实,后边的戳着前边的屁股。
灯头(戏班子领班)显得为难,大家知道姜秉公出手大方,南下狮泉镇能挣大钱。可是那两个女戏子不愿意去狮泉镇唱戏,狮泉镇是两个女人的伤心之地,当年大部分都是男人唱旦角,女人唱旦的极少,紫鹃雪雁不去剧团就显得逊色。
负责写戏的执事拿不定主意,来求李明秋帮忙。李明秋大手一挥:“你们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好了,保证误不了大事。”
执事知道李明秋的能耐,当然放心。
可是刘军长接到姜秉公的请帖却显得为难。老实说刘子房特别想去凑热闹,最近一连出了几档子事,刘军长虽然表面上硬撑,无事一样,但是心里非常受伤,想找一个地方放松。那种经常俯视众生的感觉荡然无存,猛然间发觉周围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知己,刘子房成了孤家寡人!
一个中将军长参加一个土豪的婚礼有点跟身份不符,刘子房也清楚自己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大家都感到极不舒服,姜秉公盼望刘子房能给他带来荣耀,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光临舍下本身就使得蓬荜生辉,姜家祠堂的记事簿上都要写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刘子房军长莅临狮泉镇,亲自参加族长姜秉公的婚礼。
刘军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夫人,想带刘夫人一起去参加姜秉公的婚礼。姜秉公跟谁结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感受那种气氛。
刘夫人嫣然一笑,显得落落大方:“你还是带艳艳去吧,那个小女孩为你付出的更多。”
刘军长看着刘夫人,发觉四十岁的老婆雍容华贵,那是一种静态的美!那是一种宽宏一种献身,铭刻在心田的不再是震撼,而是整个灵魂!感动这个名词不再虚无缥缈,而是撼不动的山体,植入刘军长内心的是一种坚硬,一种能够受用一千年一万年的自信。
刘子房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夫人——”
包括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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