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
板兰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觉不是在梦中。看那太阳绽开笑靥,讥笑板兰根的失态。一群鸟雀子飞过,洒下一串歌声。板兰根心里潮潮地,有点忍不住想哭。有时人的眼泪不全为悲伤而流。板兰根把孩子交给弟弟抱着,脸上的笑容显得苦涩,她还是没有勇气看米嘟一眼,而是低下头问道:“你俩饿了吧?我给咱烙煎饼。”
聪明的男人一眼看出,板兰根满心愿意。板兰根虽然也有孩子,但是板兰根比春花年轻。放过鸽子的小伙子别无选择,那个叫做雅子的女人已经死心塌地地做了张狗儿的媳妇,再也不会回到米嘟的身边,米嘟是一粒被风吹来的种籽,必须在郭宇村的土地上扎根,必须为自己垒窝,郭宇村可以让米嘟选择的女人不多,米嘟走进了板兰根的茅屋。
女人在屋子里做饭,男人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板匠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板兰根第一次感觉到,这幢茅屋充满生气。
饭刚做好,刘媒婆就来了,媒婆的嘴,说倒江山说破社稷,说得两个年轻人脸上泛起了红晕。吃完饭刘媒婆主动抱着孩子带着板匠走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板兰根和米嘟。
太阳艳艳地照着,正是割烟的好时机。搁往日谁也舍不得耽误功夫,割一天烟最少收入一袋子洋面。可是两个年轻人却把大门关闭,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终于,板兰根忍不住,问了米嘟一句:“你究竟看上我的什么?”
米嘟说,说得也是实情:“郭宇村就只有春花和你两个女人没有男人,我只能选你。”
这种回答有点勉强,板兰根还是激动。这证明自己比大姐姐春花有魅力。板兰根看了看水缸,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多,板兰根想把自己淘洗干净,最起码献给米嘟一个干净之身。板兰根对米嘟说:“你歇着,我去到老婆尿尿沟,挑一担水。”
米嘟说,说得也很实在:“挑水是男人的事,我去。”
米嘟说着就要挑起水桶朝外走。
板兰根说:“你等等,我跟你同去。”
米嘟挑着水桶在前边走。板兰根提一篮子脏衣服跟在后头,下了沟坡,看一股清泉从两块大石头的缝隙中间流出。老婆尿尿沟静悄悄,一个人没有。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中午的阳光还有点炎热,村里人一般都在早晨担水,这阵子大家都忙于割烟。板兰根把脏衣服从篮子里掏出来,拿出一块洋碱(肥皂),对米嘟说:“这里没有人,中午人也不会来。我洗衣服,你把衣服脱光,洗洗身子,不用担心,村里人常在这里洗澡。”
米嘟把衣服脱光,裸露着浑身的健肌,板兰根看一眼,有点魂不守舍。亿万年不断地繁衍进化,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情感演绎出无数悲欢离合。其实那是一种需求一种欲望,男人女人之间有一种巨大的磁场,谁也不必遮掩,那是一种互惠的行为,那是一种生理机能。
米嘟光身子睡在草坪上,看板兰根在洗衣服,板兰根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在小溪两旁的草坪上,对米嘟说:“你先回家吧,我也想洗洗自己。”
米嘟偏不走,米嘟说话有些调皮:“我都让你看我,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板兰根脸微红,慢慢地把衣服脱去。米嘟一下子看得傻眼,二十岁的女人身上罩着一层釉色,那种饱满和细腻对男人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米嘟并不是板兰根所想象的那样属于“童男”,米嘟早已经深蕴男女之间的秘密。米嘟把板兰根扑倒,压在草坪上,那种动作凶猛而激烈。恨不能把板兰根吃进肚里。
板兰根闭着眼睛迎接着米嘟的撞击,心里默念着:但愿这是真的,不是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