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张狗儿年纪不大,做事仗义。
张狗儿新近被屈志田县长任命了瓦沟镇的保长,小伙子春风得意。又用石头铺了瓦沟镇的街道,又翻新了财神庙,戏楼的重修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看样子小伙子想在瓦沟镇竖起一面大旗。
疙瘩直接在张狗儿家门前下马,张狗儿有点受宠若惊。张狗儿最佩服凤栖县的三个人,疙瘩是其中之一,还有李明秋和姜秉公,姜秉公正月天在黄河岸边的气势让张狗儿羡慕不已,他娘的总有一天要跻身凤栖县的上流社会!
疙瘩坐在张狗儿家炕上,张狗儿上街卖菜,蔺生根为疙瘩泡茶。米六一死后蔺生根老实了许多,感觉中进寡妇家门这碗饭也不好吃,得处处看别人的眼色。蔺生根还住在张有贵家前院喂牲畜,张狗儿无论干啥事蔺生根都不插言,事实上轮不上蔺生根说话。比如修戏楼蔺生根认为是瞎整,谁知道戏楼下边挖出了一座藏宝库,靳之林给张狗儿的银钱修十座戏楼都用不完。
唉!人有三年旺,神鬼不敢撞。张狗儿捡一块石头转瞬间都变成了元宝!蔺生根把茶水端到疙瘩面前,恭维道:“老哥,喝茶。”
狗儿娘笑了,一边擀面一边说:“疙瘩是有贵的女婿,有贵又是咱的女婿。按照辈分疙瘩得把你叫爷。”
蔺生根马上摇头否定:“狗皮褥子没反正,咱们年纪相当,不管那些穷讲究。我尊你一声老哥也值得。”
正说话时张有贵进屋,疙瘩自嘲道:“我来是公事,自然先找保长,一会儿吃完饭再来拜访岳父大人。”
张有贵虽然心里不满,但是装着满不在乎:“到谁家都一样。我来主要是问问,今年的大烟怎样收购?”
疙瘩说得也是实在话:“李明秋不干了,姜秉公可能准备单打独斗。咱们几个人加起来,没有姜秉公一个人的实力雄厚。收购大烟首先要联系好出路,可是长安和太原方面目前一直没有动静。”
张狗儿去瓦沟镇买了一些蔬菜、大肉和散酒。后面一个人挑着,张狗儿甩手进屋,这个保长还当得有些派头。听得疙瘩议论收购大烟之事,张狗儿插话了:“无论如何先把秤支起来再说(相当于先开张再说),活人不会叫尿憋死。明天我找李明秋,他不干也得干。疙瘩叔不是我说你,你没有李明秋的谋略。”
大家以为疙瘩要生气。岂料疙瘩哈哈一笑:“狗儿贤侄说对了,只要你能请得动李明秋,疙瘩跪下给你磕头。”
这一次张有贵大为不满:“生意上的事大家可以商议,辈分不能乱,狗儿把疙瘩叫叔,我把疙瘩叫啥?”
疙瘩笑了:“我还是你的女婿。”
疙瘩吃饱喝足,骑马返回郭宇村,一路走一路想:“张狗儿说得对,李明秋不干也得干,谁让他把这些人引上贼船?”
回到家娘忧心忡忡地对疙瘩说:“杨勇跟金桥一大早上了卧龙岗山寨,在卧龙寺祭祀他们的爹娘。娘放心不下,跟洋芋一起去卧龙寺想把两个孩子领回家。金桥回来了,杨勇无论如何也不回来,还说卧龙岗就是他的家,还说……疙瘩你也不要生气,杨勇说是你害死了他的爹娘。”
疙瘩已经杀人无数,血债累累,疙瘩的确不想再杀人……疙瘩还害怕何仙姑,疙瘩弄不清何仙姑是人是鬼。虽然是南柯一梦,疙瘩也有点疑神疑鬼,疙瘩担心养虎为患……疙瘩深陷两难之中,疙瘩也不知道怎样处置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