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一顾:“刘子房一手遮天,其实是掩耳盗铃。昨天长安城里枪毙大烟贩子,李明秋首当其中。”
郭麻子一下子从凳子上滑到地上,嘴张得老大:“你说啥?”
邢小蛮不由得骂道:“你看你那逑势相!刘子房给李明秋找了个替身,李明秋被刘子房用汽车拉回凤栖,这阵子可能在郭宇村跟疙瘩喝酒。刘子房满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军营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郭麻子舒一口气,惊魂未定:“这么说来李明秋没死,活着?我敢保证姜秉公也死不了。刘子房这个人好大喜功,其他人死不死就不敢保证。”
邢小蛮说得有点伤心:“李明秋、疙瘩,就连姜秉公也瞧不起小蛮,总认为小蛮做事鲁莽。其实连你郭团长算在一起,咱们这几个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刘子房也不是无懈可击,这个人刚愎自用,一手遮天,手下的军官们敢怒不敢言,这几年经营大烟不少赚钱。”
郭麻子哀叹一声:“自古以来法无正法,皇上的金口玉言就是法,军队上不抽大烟的士兵极少,刘子房不是不知道,如果把大烟全部戒掉那些士兵们烟瘾犯了咋办?不过这个社会没有说理的地方,谁不顺眼就拿你开刀。这一次多亏了小蛮兄弟,要不然刘军长极有可能把郭某送上断头台。”
邢小蛮最爱听这些恭维话。邢小蛮索性人情做到底:“郭兄,小蛮赞成你刚才的想法,凤栖城里你再不能呆下去了,小蛮不可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郭兄感觉哪里安全?小蛮送佛到西天。”
这让郭麻子为难,郭麻子确实没有一个好的去处。郭宇村倒是一个避难的好地方,可是郭麻子一直把疙瘩当作仇人,好几次给疙瘩使绊子,甚至教杨勇长大后替父报仇……看来山不转水转,郭麻子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郭麻子想了半天,郭宇村是郭麻子唯一的去处。听说李明秋也在郭宇村,李明秋可以给疙瘩通融,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许多,郭麻子还非常怕死,只要能保住这条老命,郭麻子给疙瘩跪下都行。
邢小蛮说:“夜长梦多,要走这阵子就走。”
郭麻子还想回一趟烟花巷,郭麻子起码要带些银钱零花,要把自己的动西整理一下,起码还要带几件换洗衣服。
可是邢小蛮却显得不耐烦:“郭大人,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紧。走吧,就不相信李明秋疙瘩不给你几个钱零花。”
其实邢小蛮到郭宇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验证一下李明秋究竟是死是活,耳听为虚眼见属实,如果李明秋还活着,邢小蛮就想制造一次轰动效应。
汽车离了凤栖县城,在山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沿路的探子见是邢小蛮的小车,心里头也就不太在意。汽车直接开到疙瘩家门口,门口的保镖林丑牛想说进去禀报一下,邢小蛮用手一拨,就把林丑牛拨在一旁。邢小蛮带着郭麻子直接闯进疙瘩的客厅,果然,李明秋正在喝茶。
李明秋脸上的惊诧稍纵即逝,随即哈哈大笑:“小蛮,你个鬼钻,是不是想验证一下,李明秋还活着?”
邢小蛮看起来有些滑稽:“刘子房的监狱关满了毒品贩子,小蛮担心姐夫的安全。”
李明秋显得不屑一顾:“我不是驴兽医,能看到驴肚里。小蛮那一点鬼心思还能瞒得过我!你是想跟刘子房对着干。别看你武艺高强,你根本就不是刘子房的对手。听姐夫一句话,再不要把胸口对着人家的枪口,还问人家敢不敢。”
疙瘩已经睡下了,穿衣起来。郭麻子看见疙瘩很不好意思,说:“疙瘩,落难之人来你这里讨一碗饭吃,还望兄弟不计前嫌。”
疙瘩浪笑:“哪里,过去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你今晚来到我的家里就是我的客人,从今往后咱们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