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才表态:“子房有同感。”
胡司令继续循循善诱:“所以,我们的主要敌人在北边。禁烟运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切不可当真。昨晚有人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说你一下子抓了一百多个大烟贩子,要把那些贩子们杀头。”
刘军长点头:“子房知道,邢副军长处处跟我过意不去。不过邢副军长所讲情况属实,子房当真抓了一百多名毒品贩子,其中有许多瘾君子。”
胡司令毫不隐讳:“我就是为此事而来。凤栖稳则西北稳,凤栖乱则西北乱。非常时期绝不能随意所为。穷鬼门大都听信了共产邪说,要跟政府分庭抗礼,咱们不靠这些地主、富豪、商贾、甚至土匪地痞三教九流靠谁?”
刘军长这才感觉震撼:“司令所言极是。只是——”
胡司令把刘军长的话打断:“别只是了。你把那些烟贩子砍头,实际上是为北边的八路军干了好事,一百多名烟贩子后边就有几百个对头,这些对头们摇身一变,就是我们的敌人!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是势不两立的两大阵营,蒋委员长跟毛主席水火不能相容。别看胡某在长安枪毙了十几个人,那些人全是在押的重犯!胡某还得依靠那些部落首领安定一方,胡某不会分不清敌人朋友,胡某不会那么傻!”
刘军长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细细品味胡司令这些话的内涵,你还不能不说胡司令分析得透彻。可是中国的穷人占大多数,一个政权如果不为民生着想,还能维持多久?
尽管刘军长心有所虑,但是刘军长不会直接质问,军人的天职是绝对服从,看来这场禁烟运动是个失策。刘军长只是想抑制大烟发展的势头,刘军长也没有想到会逮那么多人。军人们图的是痛快,想的是邀功,并没有理解军事长官的真正意图。把人抓上来容易,放掉难,即使全部放掉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搞不好老百姓会嗤笑你无能。
刘军长点了一下头:“这件事子房确实考虑欠妥,容子房想一个解脱的办法。”
胡司令最后指示刘军长:“考虑在适当的时候,把那个邢小蛮除掉。”
刘军长站起来,敬了一个军礼:“子房会考虑……”
胡司令中午睡了一觉,吃过下午饭就返回长安。刘军长苦思冥想,想不下一个绝妙的办法把这些大烟贩子和瘾君子处置,全部放掉惹人嗤笑,找些替身不是那么容易,李明秋事件就做得天衣无缝,结果还是走露了风声,跟那次给外孙子过满月一样,刘子房又让下属贻笑大方。如果挑选几个不太重要的枪毙,有人揭露玄机咋办?老百姓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
正无计可施时门卫来报,门外来了两个老头,他们声言是刘军长的亲戚,找刘军长有要事商议。刘军长稍一思忖,立刻猜到来的是谁。刘军长亲自出门迎接,给屈福录和屈鸿儒委以重任。两个老人本来是为董银贤说情,岂料小鬼领了个阎王状子。两个人喝完酒出了巷子走在凤栖的大街上,一个看着一个,那样子有点滑稽。
屈福录说:“老兄,刘子房给咱俩栽了个驴尾巴,我看这黄黄馍难摊(凤栖小吃),说不定活得人逑不像,让人家指脊背戳胸膛不骂你个祖宗三辈才怪。”
不过屈鸿儒到不在乎:“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亲家李明秋人称小诸葛,明天把李明秋请回来让他住到你家,咱早请示晚汇报,让李明秋给咱当参谋。不过你把你那犟驴脾气改改,有些事要学会随机应变。”
屈福录一脸哭相:“咱割了驴逑敬神哩,把驴疼死咧,把神得罪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