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前,看大门紧关,好在土墙旁边有一垛麦秸,牛疙嘟爬上麦秸垛,翻墙跳进张狗儿家院子,站在窗口听了一会儿,听见几个孩子和两个媳妇正在睡觉。牛疙嘟咽了一口唾沫,心想那雅子迟早是我饭桌上的菜,这阵子首先一步一步来。
张狗儿家也盖了一溜瓦房,两个媳妇和几个孩子挤在一条炕上睡觉,其他空屋子都锁着。这不要紧,抬门扭锁是牛疙嘟的特长,农村那种木门非常容易抬开。牛疙嘟刚刚抬开一间空屋子的门,立刻就有惊喜的发现。原来狗儿娘装银元时有点心不在焉,洞口的石头没有挪回原位,土也没有苫严,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牛疙嘟只是用木棍轻轻一撬,那洞口便露了出来。
如果牛疙嘟不太贪心,装上两驮子银元赶快离开,也不要贪恋那雅子,有钱走到那里都能娶得下媳妇。那么张狗儿即使回来也只能自认倒霉,更何况一过界子河就到了边区,张狗儿也不会为了两驮子银元去找牛疙嘟拼命。那天晚上花儿和雅子都醒来了,隔着窗子看见一条黑影扛着褡裢从大门内外来回奔波,立刻就猜到有人在偷埋在地下的银元。但是她俩终究太年轻,总害怕狗急跳墙,盗贼跟你拼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一会儿一趟一会儿一趟,比拿自己家里的银钱还方便。
牛疙嘟把银元没有背远,就藏匿在张有贵家前院他自己住的屋子内,心想那张狗儿张有贵即使枪毙不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瓦沟镇人不会来找牛疙嘟闹事,两条院子没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谁能把牛疙嘟怎的?牛疙嘟简直胆大妄为,第二天晚上又如法炮制,牛疙嘟知道哪两个女人不敢把他怎么样,这阵子我就是老大!人生难得有几回机遇,月黑杀人夜天助我成功,赶明天把这俩个****用绳子一捆,一起带走,先给自己留着享用,啥时候腻烦了,就把挨槌子货卖掉,还是一笔收入。
院子内静悄悄,牛疙嘟出入无人之境,地道口开着,好像这间屋子没有人动过,牛疙嘟大胆进入地道,他根本没有想到,两个媳妇和猪娃齐心合力,将那石板盖在地道口,并且给石板上盖上了厚厚一层土。
刚刚过了两天,张狗儿就回来了。原来,出钱赎人的告示张贴出来以后,两个老太婆又去找屈鸿儒屈福录求情,老太婆说得也是实话:“这赎人的银元太多,两个老太婆根本挪不动。干脆把我俩押在这里,放张狗儿回家给你们驮银元去。”
屈福录通过门口站岗的士兵请示刘军长,这时的刘军长显得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刘军长还是让士兵传话:两位老先生怎样决定就怎样执行。
张狗儿被放回来了,这让瓦沟镇人大跌眼镜,不过有人善于随即应变,舔尻子话不需要出钱,场院里站满了前来慰问的老百姓,张狗儿面对大家抱拳:“实在对不起,张狗儿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干,过两天我再招呼大家。”
当然,张狗儿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怎样处置牛疙嘟。牛疙嘟还关在地窖里没有挖出来,这阵子是死是活还不清楚,张狗儿只是听姐姐和媳妇说这家伙贼胆包天。
果然,牛疙嘟被挖出来后已经奄奄一息,张狗儿在媳妇面前还装好人,张狗儿对媳妇说:“牛疙嘟是你的老乡,我真的不愿意加害于他。我打发给他一些银元,然后再给他一匹骡子,让他远离瓦沟镇,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张狗儿说到做到,回家后吃了两个冷馍,就开始打发牛疙嘟上路,给牛疙嘟装了一些银元,看牛疙嘟骑上骡子摇摇晃晃,对媳妇说:“你们先做饭,我把这家伙送上一程。”
有人舔张狗儿的尻子,说:“张保长你不用操心了,我们替你送这祸害上路。”
张狗儿摆手:“各人做事各人了,各人吃饭各人饱。还是我送吧。”
瓦沟镇周围的山上全是灌木林,牛疙嘟渐渐清醒,也不知道张狗儿要把他送到哪里去。走了一阵子张狗儿说:“你下来吧,吃点东西再走。”
牛疙嘟刚下骡子,一把尖刀就刺进牛疙嘟的胸膛。张狗儿的脸上显出一丝狞笑:“牛疙嘟,把你这个祸害留在世上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