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关系,老班长终究年纪大了,爬上**山有点力不从心。即使过足烟瘾也不行,大烟抽得时间久了就不管用。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让谷椽为之一震,女人实际上等于向谷椽发出了邀请,谷椽本身长得比老班长威猛。女人喜欢块头大的男人。
对于谷椽的突然造访,老班长看起来非常高兴,郭宇村的老男人全部死光,老班长连一个谝闲话的伴儿都没有。开始那阵子跟白菜还过得有滋有味,可是最近以来白菜老吊着个脸,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炕上的那种热络,老班长确实不行了,老牛力尽,没有了当年的辉煌。
两个烟鬼到一起,免不了烧泡。两个孩子围坐在炕角,看两个大人在火盆里把铁丝烧红,然后沾麦粒大小的一块烟土放在铁丝上一烙,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把冒起的青烟贪婪地吸进口中,屏气一阵子,喝一口水,跟做了神仙一般舒服。
白菜留谷椽在家里吃饭,这对谷椽来说是一种奖赏。谷椽看白菜撅起圆圆的尻子在案板上擀面,腿中间那玩意也极不老实地顶着裤裆。猛然间院子里响起了棒槌的说话声:“谷椽来过没有?”
白菜闻声走出院子,说话的语气带着调侃:“谷椽在这里呢,进来看看,谁能把你的谷椽吃了!”
棒槌当真走进屋子,看两个烟鬼正围着火盆烧泡,心想老班长在家,谷椽也不会把白菜怎么样。
那谷椽一见白菜老大不高兴:“你来干啥?”
棒槌说:“我找你吃饭。不知道你去了哪搭。”
白菜假意留棒槌吃饭。棒槌说:“我家里还有儿子媳妇和孙子,村子里也没有人跟谷椽说话,谷椽在这里我就放心。”
棒槌走了,谷椽叹一口气,说出的话让白菜惊心:“郭全发都有死婆娘的命,我一看棒槌就恶心。”
老班长看谷椽一眼,替棒槌辩护:“棒槌心眼不坏。”
谷椽突然冒出一句:“那咱俩把老婆换了。”
老班长神色黯淡:“不用换了,你不在家的日子,我就跟棒槌过在一起。白菜骂我是棺材瓤子,你如果看上白菜就跟她日。白菜瘾重,爱日。”
白菜一点都不脸红:“沾合。谁不爱日?谁家婆姨身后没有一大群孩子?那些孩子绝对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白菜的直白让两个老烟鬼的脸上都搁不住了。当下吃完饭,天色微黑,老班长端上火盆蹲在灶火烧泡,白菜和谷椽当着老班长的面,在炕上摆开了战场。谷椽把犁铧插进白菜水田的瞬间,只听见白菜哎呀一声:“谷椽,你这家伙比老班长粗多了,一下子能戳到人的心上。”
突然间屋子门被踢开了,屋子内卷进来一股凛冽的风。谷凤谷鸣站在白菜家屋子的地上,看见老爹爹还在白菜的身上爬着。两个孩子对谷椽说:“爹,把衣服穿上,跟我们回家。”
那天晚上后半夜,白菜家的茅屋突然失火了,熊熊的大火一直烧到天亮。幸亏一家离一家很远,不然的话整座村子都难以幸免。天亮时村里人才将大火扑灭,从坍塌的废墟里抬出来四具尸体,白菜、老班长、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都被大火烧焦。
谁也不知道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青头闻讯赶回家里,跟俩个女婿齐结实齐壮实一起,把白菜一家四口草草掩埋。村里人虽然有各种猜测,人命关天,谁也不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