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沟镇,担心人们把他认出来,他把从黄河东岸带来的罂粟种籽全部交给货郎骡驹子去散发给村民,可是他却无法把樱子安插在凤栖刘副军长的****内部。看着那个漂亮小妞的脸嫩得能拧得下水来,把个豺狗子眼馋得流下涎水,他曾经尝试过对那个小妞欲行不轨,被樱子抓住豺狗子的胳膊痛打了一顿。豺狗子开始知道那樱子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只能欣赏,却触摸不得。他在思考着怎样能把樱子送出去,完成鬼子交给他的任务。正好杨九娃抚恤阵亡的将士,豺狗子便顺手推舟,把樱子交给杨九娃处理。
樱子从日本来到中国这片陌生的国土,现在又被单独派出来执行任务,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不习惯,内心里开始扭曲,她有时感觉周围全是陷阱,对每一个中国人都保持高度警惕,有时夜里睡到半夜醒来,拉开架势像要跟谁打斗,有时也想一死了之,可是舍不得远在日本的父母,她在痛苦中挣扎,总想跟谁拼命。
跟关建峰结婚以前,樱子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已经无法承受内心这种折磨,把为天皇效忠的使命置于脑后,她在寻找某种解脱,唯一的解脱就是利用新婚之夜了结自己。可是红烛下看见高大伟岸的关建峰,又被关建峰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男人的魅力所折服,站在关建峰的面前樱子感觉眩晕,她不自觉地倒在关建峰的怀里。
自从参军到现在,樱子已经记不清她过手了多少男人,那些男人让她感到恶心。惟有那天晚上,樱子才实实在在地做了一回女人,她从关建峰的身上感到了温暖,不自觉地重新审视自己。
那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关建峰就甩下樱子,出门赶脚。尽管两人临行前卿卿我我,相互间说了数不清的情话,尽管樱子许诺等关建峰回来,可是关建峰一走,樱子仍然感到了空虚。其实关建峰新婚燕尔,他也不愿意走,可是这样的话无法在郭团长面前说得出口,郭团长是看得起关建峰才委派他担当如此重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
两个人就那样依依不舍地分离,樱子每天扳着手指头数日子,期盼着重逢的时期,那是一种枯涩的等待,樱子在孤独的生活中几乎崩溃,她跟谁都不说话,对周围所有的人都充满敌意。杨九娃安排张东梅跟她同居一屋,本属无意,可是樱子却杯弓蛇影,误认为张东梅是来监视她自己。极度紧张的神经不可遏制,樱子采取了极端行为……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充当间谍,小日本太高估了自己,他们总认为日本民族最优秀,殊不知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出师未捷,樱子就过早地崩溃。
关建峰听得自己新婚的媳妇是一个日本特务时大吃一惊,他急切地问道:“樱子现在在哪里”?
刘副军长说:“我们担心你的媳妇出啥意外,把她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我们还派田中给她做工组,那女人现在精神极端恐惧,我们担心她的精神出现崩溃。你回来就好,这一次不要去搞什么长途贩运了,我们打算给你们单独安排一幢屋子,你们夫妻俩可以住在一起,尽量用温情感化她,不要给那姑娘造成什么负担”。
关建峰的心情稍微有点平稳,他又问道:“我现在可以见一见樱子吗”?
刘副军长说:“当然可以,如果樱子愿意,你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必须绝对保证她的安全,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尽管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关建峰见到樱子时还是大吃一惊,只见樱子披头散发,被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两只手被固定在笼子上方,完全是一副受了严刑的形象。关建峰回头看看刘副军长,眼神里带着疑问。
刘副军长解释:“樱子有自残的倾向,我们这样处置实属迫不得已”。
关建峰站在笼子旁边,轻声喊道:“樱子,我回来了”。
那樱子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关建峰,摇摇头,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关建峰急了,大声喊道:“我是关建峰”!
樱子在自己的大脑里费力地搜索着,还是摇头。她看看刘副军长,突然有点癫狂地说:“我是日本特务!我是日本特务日本特务日本特务……”
刘副军长感觉到这个女人要向关建峰反映什么信息,借机离开。樱子看刘副军长走远了,突然恢复了常态,她急切地告诉关建峰:“你从现在起离我远点,最好亲手将我打死,那样才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关建峰长舒一口气,说:“樱子,你想错了,我们的领导跟你们的上级不一样,你们接受的灭绝人性的法西斯教育,而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我们的领导对你目前的处境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