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张东梅突然对家人说:“爹、娘、嫂子,今天你们都不要拦我,我想东渡黄河去寻找大哥和三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东梅娘还在,狼婆娘看着东梅娘,希望东梅娘劝说东梅几句,可是东梅娘却说:“孩子,我知道你想干啥别人阻拦不住,过几天东仓和东魁快回来了,我让你的两个兄弟一起陪你去”。
张东梅拦住娘的话头:“娘,我此去河东寻夫,九死一生,两个兄弟还要照顾你,自信身怀绝技,三个五个壮汉无法近身,孩儿不需要人陪,只是祈求你们照顾好自己”。
漏斗子一抹嘴,站起来,显出男儿本色:“娃呀,你一个人前去,爹不放心,爹陪你去,咱父女二人可以装扮成卖艺的民间艺人”。
狼婆娘诧异地看着漏斗子,感觉到老家伙出息了,知道老家伙说的是反话,目的是想阻拦儿媳。
可那东梅看看漏斗子,显得有点动心,叫了一句爹,说:“你把我送过河,过了黄河以后我就有办法”。
这时,狼婆娘不得不说话了:“娃呀,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你一个人东渡黄河娘不放心,再说了,你的孩子刚满半岁,你就舍得丢下孩子去外边闯荡”?
东梅的眉宇间显出一种决心一种刚毅:“如果三狼还在世上活着,我们两个就双双归来孝敬爹娘,如果三狼遭遇不测,孩儿就决定跟那些日本鬼子同归于尽”!
东梅娘倒抽一口冷气:“娃呀,我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你跟你爹的脾性一样,孩子,到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娘不能没有你,你的孩子不能没有娘”!
大嫂子春花把东梅的孩子抱进来,交给东梅,眼睛泛出一圈青晕:“东梅,娃饿了,你先给娃喂口奶,听嫂子一句劝,
行不?咱妯娌同乘一条船,一个浪头打来,掉进水里扑腾,死死活活扶帮着,也许能从这危难中淌过去,过河寻夫犹如大海捞针,老人说得对,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娘,还是把那出走的心思收起,好好把孩子抚养成人”。
可是张东梅是一条喜欢在大浪里扑腾的大鱼,郭宇村拴不住她的心,不管大家积攒下多少条理由,张东梅的信念只有一条,活人就要活得轰轰烈烈!她不愿苟且偷生,哪怕疾风暴雨把她撕得粉碎。亲人们殷切的希望让张东梅感动,可是不会软化张东梅的决心,张东梅默默地听完大家的劝说,说了一句江湖上常用的词语:“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谢各位长辈关心,东梅去意已决”。
狼婆娘哀叹一声,知道劝说已经无用,她把孩子从东梅怀里接过,禁不住热泪盈眶:“东梅,临走前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孩子的妈妈给娃起个名”。
婆婆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是确实难倒了东梅,她仰头思忖了半天,脱口而出:“他爹叫三狼,狼的孩子应该叫做狼崽”。
张东梅最终没有能够成行,村子里住进了八路军小分队的几个战士。
原来,刘副军长统筹兼顾,把炮团调往簸箕掌,负责黄河渡口的守卫,郭团长重返瓦沟镇,钱营长的部队驻防撇撇沟,为了避免跟友军发生摩擦,王世勇跟他的几个战友商议,决定把八路军小分队的根据地转移到郭宇村。
年贵元跟水芹发生那种关系以后,八路军小分队几个战士商议,感觉到年贵元一方面年轻,另一方面迫于无奈,决定暂时不给上级组织汇报,也不给年贵元任何处分。这天吃过早饭,王世勇派年贵元跟葛有信前往郭宇村打前站,郭宇村对于年贵元来说非常熟悉,贵元的姐姐年翠英就是郭宇村人,来到郭宇村以后,年贵元直接把葛有信带到姐姐家里。
姐姐年翠英已经从凤栖回来,也在自家的老宅院设起了灵堂,年贵元来到姐姐家里,看见姐姐带领着五个儿女正跪在姐夫郭全发的灵位前一边祭祀一边啼哭。
年贵元诧异,问姐姐:“谁告诉你姐夫已经亡故”?
年翠英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有人说煤矿工人暴动失败了,郭宇村十个男人全部死光”。
年贵元气得跺脚:“姐姐你真糊涂,这是谣言你知道不?有人散布这种谣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借机给八路军摸黑”!
葛有信随即解释:“据我们了解,煤矿工人暴动失败属于事实,大概死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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