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楞木回到东门外的骡马大店,随行的弟兄告诉楞木,板脑不辞而别。楞木也不是个榆木疙瘩,稍一思忖,立刻意识到,说不定就是板脑给稽查队告密!
其实板脑当初入伙,楞木和疙瘩都不同意,也不知道杨九娃大哥咋想,竟然收留板脑为义子,这下子倒好,板脑倒打一耙,差点把李明秋置于死地。
由于没有违禁物资,所以沿路不怕检查,李明秋临时决定不去长安了,由楞木和骡驹子两个人去长安把这一批食盐销售,然后跟杨九娃商议,由于这一段时间风声太紧,暂时不再搞长途贩运。可是骡驹子也没有按时归队,板脑又不辞而别,楞木决定暂时不走了,想不到土匪的队伍里也出了内奸。
第二天早晨城门刚刚打开,楞木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李明秋家。李明秋由于一连几日的劳累,早已经疲惫不堪,睡得死沉,楞木敲了好长时间门,满香才一边揉眼一边开门,开了门一看是楞木,吃惊不小:“楞木又出啥事了?你怎么还没有动身前往长安”。
楞木急匆匆走进院子,站在院子中间迫不及待地喊道:“明秋大哥,我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李明秋慢腾腾穿衣起来,一边扣纽扣一边问道:“发现了什么”?
楞木大声喊道:“咱们的队伍里出了内奸”!
李明秋明显地感觉到不满:“吼什么?当心别人听不见?有什么话咱们回屋去说”。
两个人一同进入上屋,楞木刚坐下就脱口而出:“板脑跑了,肯定是板脑告的密”!
李明秋叹一口气:“我昨天就猜到有可能是板脑向稽查队反映咱们贩运大烟,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板脑跟一条狗一样,走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吃香,我想他小鱼儿翻不起大浪”。
楞木想不到李明秋竟然如此淡漠,也就单刀直入:“板脑这个祸害不除,山寨上永无宁日”。
李明秋还是那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牛尾巴打牛虻,够不着脊梁,跟板脑那个跟屁虫上计较不值得。兄弟,我说你就不用管了,赶快把食盐运往长安销售,然后回到家里跟自己的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躲过这一段时间再说”。
楞木碰了一个软钉子,悻悻地从李明秋家里出来,心想李大哥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引不起他的重视,看来人家已经胸有成竹,自己这全是瞎忙活。回到骡马大店看骡驹子还没有回来,也就心灰意懒,他吩咐几个伙计把食盐驮子卸下来,然后说今天不走了,大家想玩牌就玩牌,想逛街就逛街。
弟兄们巴不得楞木这句话,三下五除二就将骡马背上的食盐驮子卸下,正准备搭伙逛街时只见杨九娃、疙瘩和骡驹子一行三人来到骡马大店翻身下马,杨九娃见到楞木的第一句话就问:“李明秋没事吧”?
楞木看杨大哥心急火燎的样子,兜头给大哥浇了一盆凉水:“你那李兄能有什么事?人家有刘副军长保驾”。
要说李明秋心里不急是假,他害怕楞木给他捅娄子,首先冷冷地把楞木打发走,这才用手一拍桌子,大叫一声:“不好”!李明秋并不担心板脑将他告发,他担心游掌柜和他率领的八路军运输大队,那次贩运武器板脑全程跟到底,知道所有的路线和信息,假如板脑把贩运武器之事向稽查队告密,那么游掌柜和他的运输大队将会危在旦夕!
李明秋头上冒汗了,不寒而栗。他急匆匆来到八条腿羊肉泡馍馆,问葛有亮:“葛有信走了没有”?
正好葛有信从里屋出来,见到李明秋,知道有情况,把李明秋带进里屋,李明秋也顾不上寒暄,直接说:“郭宇村板脑向稽查队告密,极有可能供出咱们一起贩运武器,你赶快通知谢掌柜,让他暂时隐蔽”。
葛有亮纠正道:“你说的是游掌柜”。
李明秋一语道破:“这游掌柜跟谢掌柜是一个人,前几年来过我家,我岂能不认识他?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风头正紧,咱们还是要小心谨慎”。
岂料葛有信却说:“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长安的那个窝点已经安全转移”。
李明秋闻言非常生气:“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葛有信解释:“我们光知道有人向稽查队告密,却不知道告密之人是谁。行了李叔,你也不要生气,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做一碗羊肉泡馍”。
李明秋还当真饿了:“一碗羊肉泡也堵不住我的嘴!你们把我李明秋当作什么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互通信息”?
葛有信无奈地两手一摊,笑道:“我葛有信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在八路军的队伍里,没有人把李叔当作外人”。
李明秋吃了饭走到街上,冷不防后边有人喊了他一声:“李兄”。李明秋回头一看,原来是骡驹子,顺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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