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子”简直如闻大赦,衣衫也不整一下就飞快地离开了……
枣嵩看着这一幕,劝慰道:“岳父如今已经让此人承制,并且每日不论行至何处都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外人看出不妥之处,如今岳父如此对待“皇子”,是不是……”
“哼,你懂什么,不过是个“皇子”而已,我今天可以捧这个,明天也可以捧那个。不说这个废物了,台产,你可知道为父为何如此大笑?”
“可是因为傅袛谎报兵力?”
王浚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女婿写写文章还可以,可这人情世故却是完全不懂啊……
王浚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婿对自己是真的好,所以耐心的解释道:“世人都说为父虚伪,找了个假皇子,可是这个傅袛更不要脸,虚张声势不说,还拉个公主出来当傀儡,古今第一人啊,第一个用女人做傀儡的,你说为父是不是应该笑,应该大大的笑呢?”
枣嵩被自己的岳父这么一说,也突然想笑了,他也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傅袛文书上写的那么大义凌然的人,世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所以他根本不信这种事,如今自己的岳父一下子就点破了其中谜团,实在是让自己茅塞顿开啊!
枣嵩佩服地向自己的岳父大人躬身施礼道:“还是岳父大人看得通透,台产差点被傅袛这个老狐狸给骗了,还真的以为有如此敢为天下先的人,呵呵,果然是骗子!”
王浚满意地点了点头,向枣嵩说道:“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刘琨,你一定要多派人手去并州,注意好刘琨的一举一动,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枣嵩马上应诺后,就离开了。
王浚慢慢坐了下来,看着那份檄文又是一阵冷笑,随手就把它撕得粉碎……
王浚的目光突然向案几上的一个骨碗看去,那是汉将刘灵(就是那个大呼天下怎么还不乱的刘灵,身亡的时候为汉国冀州刺史,为王浚大将祁宏所杀)的脑壳做成的酒碗,王浚慢慢在里面倒满了酒,自斟自饮的喝起了酒,目光也变得越来越阴狠……
建康,琅邪王府
琅邪王司马睿的脸色并不好看……
下首地王导也没有说一句话,君臣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干坐着。
司马睿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算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茂弘,傅袛的文书你也看过了,你有何感想?”
“没有?”
“嗯,没有?!”
司马睿有点沮丧地说道:“现在连一个小女孩都知道去救援长安了,你说我们偏安在此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任他风雨飘摇,我只巍然不动!”
司马睿听到王导的话,一点也没有开心起来,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有一点被那个小女孩刺激到,千里驰援,大举义师,号令天下,谁不想呢?
王导怎么会不明白司马睿的心思,但这种会被一个小女孩的举动刺激得失了方寸的诸侯,看来也就司马睿一个人了,如此冲动且不切实际的行为有什么好受刺激的?司马氏果然一个个都是蠢货……
王导慢慢开口道:“傅袛一行孤军深入,必然会失败,不仅失败,连明月公主和傅袛的大公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睿一听王导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切地说道:“当真会如此?”
“正是,孤军深入,没有援兵,而且河阴弹丸之地,能有多少粮草物资?此去长安一路多少险阻谁也不知,说是有一万兵力,我料只有2000~3000兵士,其中大部分的组成也绝对是新招募的新兵,不是去送死又是什么?何况长安是司马模的地方,又能讨得什么好,主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
“茂弘,还是你看事情透彻啊!”
“主公,我们现今局势大好,只需更快的累积实力,终有一天,天下必定是主公的!”
“希望吧……”
“主公可曾听说女人可以一统天下的?明月即使救援成功了,也只是个女孩而已……”
司马睿听到这里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是的,王导的话彻底让司马睿放心了下来,不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男人而服务的,不论这个明月公主是成是败,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自己又何必被一个小女孩刺激到?
司马睿又伸手向王导邀舞起来,这是他们君臣之间另一种表达融洽和谐的方式,而且今天在王导的开解下,他真的很开心,他司马睿觉得当今天下真的没有一个司马氏族人可以和自己竞争了,都赶快去死吧,死的越快越好,胡人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