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东这样想着,偏偏秦所长却不但不觉得稀奇,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那人一声不响的进到院子里来,秦所长喊秀姐帮忙搬了把椅子出来,和那人打了个招呼,那人缓缓地吹灭了灯笼,缓缓地把灯笼放在靠边的地方,缓缓地座上椅子。
整个过程,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至少花了两分钟时间。
那人落座之后,朱笑东才看清楚,这人年纪并不大,三十多岁四十不到,一张脸瘦削、病态的苍白,老鼠一般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鼻子有些搞笑的歪在一边,显得整张脸上的零件,搭配得极为不协调,年纪不大,却蓄半尺长的山羊胡须。
这人坐定,秦所长才笑着说道:“刚刚才说起徐老弟的行业,徐老弟就过来现身说法了,真是巧了。”
姓徐的这个人叫徐大方,自称是大唐开国军师的后裔,至于是不是证据确凿,估计只有他上辈人的上辈,或许才知道一些。
只是这徐大方,名字叫“大方”,朱笑东看他身材,却是一点儿也不“大”也不“方”,三十多岁的人,骨瘦如柴,恐怕不到一百斤重量吧,哪里看得出来有“大”有“方”。
徐大方缓缓的点了点头,缓缓的,有气无力的说道:“秦老哥要我查的事,我查了十几天,今天早上,我才龙头湾那边知道了个大概,回来就干这个来给报个信。”
声音低沉缓慢,让人听着,就觉得阴森森的,不怎么舒服,只是这徐大方的口音,也接近四川大部分方言,说得又慢,朱笑东倒是可以听懂九成以上。
“那就多谢徐老兄弟了。”秦所长举起茶杯,对徐大方举了举,算是敬客。
这时,香兰婶提着热水瓶出来,把茶杯里泡过的茶叶倒掉,重新换上新茶叶,一边倒水,一边问徐大方:“大方兄弟,到那边去拘人了的是吧,怎么样,还顺利吧?”
对徐大方拘人的事,香兰婶知道的很是清楚,而且,也没有一丝觉得稀奇恐怖的意思,想来,是习惯了,所以,随口问问,算是对家里的来客打个招呼。
徐大方又是缓缓地回答说:“不顺得很,这次遇到一个硬手,纠缠了了不短的时间,挨到今天早上,才有机会拿到人,去交了差,急赶着回来的……”
待徐大方说到这里,香兰婶早泡好了茶,又回到屋里,换了一瓶热水出来,放到木几上备用,又回到屋子里去了片刻了。
朱笑东心里暗说,这人也真是慢得可以,一句话说完,人家都屋里屋外的跑了好几趟了,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秦所长却很是有些诧异,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样的硬手,有他的底细吗?”
“没有……”徐大方缓缓地回答说:“我估计,是那家人在远方请回来的吧,没在我们管辖之内,因为是硬手,我也查不到他的来历。”
秦所长知道,现在有些人家,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快不行了,也不愿往医院里送,反正有钱,就拿些钱出来,请来有点道行的人,施展方术,阻拦鬼差无常,挽留住魂魄,以便交代后人一些要紧的事情、遗言。
最通常的做法,就是把即将咽气的人,放进施过方术的蚊帐里面,谓之布下“天罗地网”,遇到这种情况,作为最低级的被索命无常聘亲来的阴差,自然是不得入门,要想拘走“天罗地网”里面的人,自然得和对方纠缠一番,不过,到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是这鬼差获胜。
看着徐大方的样子,朱笑东不用问,也用不着秦所长介绍,就知道这人的身份是一个“阴司道”,看样子还很是有些道行。
不过朱笑东有些奇怪,这徐大方说早上就回来的,又是急着来报信儿,怎么回到这个时候才过来,是龙头湾离得太远,还是以他这速度,得走上一整天。
秦所长笑着解释,这个徐大方的生活方式,与正常人不一样,毕竟,他干的是阴差那拘魂拿魄的勾当,正常人的白天,也就是他们的晚上,现在刚刚天黑,也就是他们的早上,他说是早上办完正事,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完全是实话。
至于速度和距离远近,这个却不在考虑之列,只要是在下辖范围之内,接到无常要去拘那谁谁的魂魄的通知,赶到现场也只是弹指一挥之间的事情,当然,这只是阴司道的魂魄,至于肉身,那个时候,就说不一定是在干活吃饭还是在行走睡觉了。
“不扯远了,这事情很急。”徐大方说很急,但是他的语气语速,却是一点儿也不急,依旧是缓缓的,缓慢得让朱笑东心痛的说道:“我私下里向上面打听过,那个治平,没去报到,簿子上也说他还有十年阳寿,不过目前这人有场劫难,渡过了,还可享受十年阳寿,渡不过,也就只能枉死,这个是我答应给上面那人三十亿,才打听到……”
朱笑东什么都没听进去,独独那一句“给了上面三十亿”这句话,让他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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