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原石的货架旁,细细的看了起来。
价格最贵的原石,当然都是开过“门子”的那些。
所谓开“门子”,就是在石头上有敲口,有擦口,或是有小缺口,或者人为的切开一个小部分,已经能够看到石种的颜色或底水,但还有极大部分仍然是未知数,这种赌法叫做半明半赌,有较大的可赌性。
赌石的两种赌法,一是暗赌,石头上一点都没有擦切的痕迹也没有自然的断口,赌这类石头就叫暗赌,另一种就是半明半暗的赌,也就是去赌那些开了门子的原石,相对来说,半明半暗赌,要稳当一些,不过在赌石场,这种开了门子的原石,价格都是往死里抬过的。
俗话说:“十赌九输”,这是前人的善良告戒,但赌石的人宁愿输九,但求服一赌石的行家和高手,就像是一群枪手,他们有输有赢,不可能弹无虚发,何况石头的颜色是藏在里面的,谁又能判断得清楚。
所以,前呼后拥的杨老头,为了稳赢第一局,就选择了一个巴掌大门子,足有半米来高的“金腰带”面前,这块原石,价钱是两千六百万,但是仅仅门子上就已经露出来大半个巴掌大小的翡翠面,就极有可能是中上乘的冰种水清地,只要这块大半个巴掌大小的冰种水清地能有一寸厚,两千六百万就绝对超值了。
不过,严格的说来,金腰带,在所有品种的原石里面出翠的几率并不是很高,还比不上沙皮,两千六百万,对这块原石来说确实已经算是天价了。
杨老头有些犹豫,其实也就是出于这个考虑,不过杨老头考虑的,并不是价钱高低,也不是能不能出翠,价钱高低,只要自己赢了朱笑东,就算价钱高,也是他请的客,没什么可客气的,会不会出翠,这门子上就已经出了大半个巴掌大小的翠,所以这两样根本就不在杨老头考虑之列。
杨老头要考虑的是,这块冰种的水清地只能算是中上,在质量上,会不会让朱笑东给比下去,要知道,为了赌局,自己都选择开了“门子”的原石,难道朱笑东就不会!再说,就算是开了门子的原石,在真正意义上还是赌!既然是赌,谁输谁赢,谁知道。
不过,杨老头这边围观的人,大多就认为,不管怎么样,这块冰种水清地原石,既有翠可出,质地也不错,至少来说,第一块就能出翠,起码在气势上就能把朱笑东比下去。
不错,上次朱笑东是解出来好几块,但是那质地,从冰种到豆种,从水清地到鼻涕地,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这恐怕说明,朱笑东对这些玩意儿,恐怕什么地什么种都搞不清楚,凭的,完全就是运气。
只要是凭运气,就没什么好怕的,谁都有运气好的那一天!
杨老头想了半天,觉得也是,第一块就来个个水清地冰种翡翠,直接就能把朱笑东的气焰给压下去不少。
想想这小子就有气,自己好心好意,只跟他赌一个亿,这家伙偏偏不识好歹,还“十亿八亿”!我就要叫你看看,说大话的下场!
当下,杨老头叫来工作人员,调来运送原石的车子,把这块价值两千六百万的原石送到解石台边。
朱笑东这边围观的人,除了杨薇、卫南疆两个,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围观的人,看好的,当然是有经验的,自己可以学到一些的,对于完全凭运气,没什么经验可谈的菜鸟,有什么好看的,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去对杨老头前呼后拥。
与杨老头不同的是,朱笑东并没去看标价最贵、开了门子的那些原石,而是信步在摆满原石的货架中间穿行,不时伸手去摸一下这块,看看那块,一脸无所谓。
看得杨薇都有些焦急起来,三亿块钱,那是小事,杨薇也知道朱笑东不看重这个,但是会不会在杨老头面前丢了面子,这就让杨薇有些担心。
朱笑东信口说道:“杨薇,你担心个什么啊,不就是个杨白劳么,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杨薇一听朱笑东把杨老头叫成“杨白劳”,顿时“噗”的一口笑了出来,半晌,才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是杨白劳,那你是什么,地主黄世仁,还是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穆仁智?”
顿了片刻,又说道:“你么,不能是黄世仁,只能是穆仁智!”
朱笑东漫不经心的摸着一块满天星,回头问杨薇:“为什么我不能是黄世仁,嘿嘿,我就是一地主老财。”
“不行。”杨薇“格格”笑了一阵,才说道:“杨白劳家里,没有喜儿,所以,你不能当黄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