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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我也是道士,我也不想当傻瓜。”
慕行秋等人都笑了,觉得乱荆山的这个小女道士虽然有点古怪,却也挺可爱。
办法暂时没想出来,但道士们的警惕性更高了。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妖魔没有露面,刺客也没有现身,道士们每天夜里不间断地进行巡视,公主的护卫队也是外松内紧,潘三爷远远派出斥候和探路飞符,尤其是在东介国境内,他更加小心翼翼。
队伍在东介国境内平安无事,进入圣符皇朝不久,威胁终于出现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方并非偷偷摸摸的刺客,而是一群公开亮相的散修。
曲循规大肆追捕天下散修,只靠官府的力量还不够,他要引散修之间的争杀,于是向少数听话者颁了特赦令,允许他们通过猎杀其他散修立功保命。
送亲队伍经过法术加持之后度非常快,为了避免拥堵,只能尽量拣荒僻的道路行进,这天上午,在一条与河流平行的路上,他们遇见第一名特赦散修。
散修骑着一头幻化出来的古怪异兽飞在空中,异兽像是一头没毛的狮子,生着一对翅膀,散修远远观察,并未隐藏行迹,队伍中的符箓师立刻以飞符向其出质问,散修出一声冷哼,拒绝回答,但是亮出了特赦令,那是一枚玉制的长方形令牌,正反两面分别有皇室和龙宾会的标志,刻着“恭伏受命”四个字。
潘三爷严厉地命令对方离开,散修听话地走了,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名散修对西介国公主的不敬。
一天下来,大胆的散修总共出现五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坐骑,或远或近,只是观望,既不说话,也不进攻,受到斥责就离开,谁也不明白他们的用意。
当天傍晚,送亲队伍停宿在一座小城外面的营地里,照例受到热烈欢迎,大小官员亲自送来礼物,来围观的百姓也不少,离断流城越远,百姓的敬畏越少,代之的只是单纯好奇。
潘三爷特意向官员们询问当地情况,比如有无军队,附近可有散修聚集之地等等。待到人群散去,潘三爷将自己的三名随从叫进帐篷,没过多久,又派人去请庞山道士慕行秋。
符箓师刘鼎和散修欧阳槊、陈观火以随从的身份躲在队伍里,为避免走露风声,他们从来不与慕行秋或杨清音打招呼,三人还都改换了容貌,陈观火被迫舍弃自己的大胡子,懊恼不已,可今天,他表现出来的只是恐慌,一看见慕行秋进来就说:“糟了,糟了……”
潘三爷的神情也很严肃,请慕行秋坐下之后,他说:“我打听过了,此地没有常驻的散修,最近的黄符军营地也在三日路程以外,的确是下手的好地方,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陈观火腾地站起身,抢着说:“今天出现的那些散修,都是法王的人,肯定是来杀我的,她知道我躲在这里。”
陈观火太紧张了,脸色通红,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可一想到从前的主人兰冰壶,还是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
“你认识这几位散修?”慕行秋问。
“不认识,可法王喜欢派散修出无声警告,我从前就安排过这种任务,骑着吓人的异兽,不出声……”陈观火抖得太厉害,没办法说下去了。
“不用怕,庞山道士绝不会袖手旁观,就算兰冰壶亲自到来也没事,公主安全,你也安全。”慕行秋安慰道。
陈观火重新坐下,稍微安定了一些,潘三爷扫了他一眼,对慕行秋说:“奇怪就在这里,这个生杀法师王可能不是冲着公主来的,而是你们这些庞山道士。”
慕行秋有点惊异了,在他的印象中,兰冰壶可没有得罪道统的胆量,她再恨左流英,也只能借助他人之手,自己从来不敢动手,一是实力不足,二是怕遭到道统的报复。
符箓师刘鼎起身,递给慕行秋一张纸符,上面画着复杂的文字图形,除了专业的符箓师,没人能看得懂,“这是白天时一名散修留下来的,最高等的无截圆满符,还有……你感受一下。”
慕行秋接过来,取出一面铜镜照射纸符,很快就现,这张圆满符里蕴含的法力大得惊人,远远出他对符箓的印象。
“就算是席大符箓师亲自动笔,也写不出这样的符箓。”在刘鼎看来,这比有人要暗杀公主还要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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