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感谢所有的读者,感谢副版“木子jen”的飘红打赏。)
孙玉露已经度过情劫,但这并不表示“孟元侯”三个字对她已经毫无意义,她仍然关注着他的一切消息,只是不会再在心中引起重重波澜,“他能成为琥珀道士,应该是一场意外。”
帐篷里的一角,孙玉露准备拘研慕行秋的生魂,层层禁制挡住外面的声音,她事前受到星落道士张素琴的提醒,本来不应该再提起琥珀道士的,可是慕行秋已经从非妖裴子函那里得到解释,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遵守禁令了。
“孟元侯决定留在老祖峰时,大概就已经决定修炼琥珀之体,这需要将法力全部释放,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罩,然后再吸附土石,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足以避开妖魔的注意。这种法术会的人不多,因为它有一个致命的危险:法力全部释放之后,内丹随时都会停止转动。孟元侯喜欢冒险,他在逆天之术的路上多次成功,可这一次他做过头了,肯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他的内丹没有减缓速度,而是逐渐扩大,与他的身体融合。”
“孟都教是死是活?”慕行秋召出霜魂剑,迟迟没有交给孙玉露,这柄剑对他意义重大,被任何人触碰他都有点不放心。
“他没有死,全身不朽,与生前没有半分区别,他也不算活,魂魄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事物,分不清道士与妖魔,只会不停吸取周围的一切力量。”
“有可能把孟都教……唤醒吗?”
孙玉露微微一笑,“你是第一个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大家都急着把他抢到手,却没人想将他唤醒。可你把我问倒了。我只是灯烛科的吞烟道士,对琥珀道士的了解就这么多,还是从张道友那里听来的,据我所知,琥珀道士可遇不可求,十几万年来也不过寥寥数位,是否有人曾被唤醒,我就不知道了。”
帐篷另一边的张素琴频繁向这边张望,她听不到声音,却能看到两人一直说话。而没有施法。
慕行秋双手捧剑,递给孙玉露,“开始吧。”
孙玉露没有马上接剑,“这是我第一次拘研生魂,可能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你一定要与剑内的死魂保持距离,如果有危险,我会及时把你召出来,一刻钟之后。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停止法术。”
魂魄之间也有距离吗?慕行秋没有问,他交出霜魂剑,坐下进入存想状态。魂魄很快就离开了身体。
他有过这种经历,当初开通上丹田泥丸宫的时候,他体验过魂魄离身,幼魔就是在那时诞生的。第二次魂魄离身是在断流城召魂,他曾经进入过魂魄之城。与这两次经历不同,慕行秋这回是被灯烛科道士拘入法器之内。魂不由己,而且他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只是觉得有一股风在身边吹拂。
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能视物了,眼中所见既不是真实的世界——这里没有帐篷和他身边的任何人,也不是那座魂魄之城——这里没有房屋与街巷,他看到的是一条无尽的幽暗通道,整齐地排列着无数枚发光的珠子。
珠子有大有小,光芒有强有弱,里面隐约有人的形象,慕行秋想凑近观看,可他无法自由行动,仍然被风吹着向前移动。
用这种方式怎么能找到芳芳?她的魂魄会更大更亮?还是有别的特点?慕行秋一无所知,之前从未拘过生魂的孙玉露同样没有经验。
慕行秋想看到更细致些,可是在霜魂剑内他无法动用天目,只能走马观花一般向前飞奔,明灭不定的珠光渐渐变成了一条线,有些地方很粗壮,有些地方却是若有若无,但无论多么微弱,它们都没有中断。
慕行秋突然明白过来,这些珠子的光芒是流动的,它们通过这种方式连在一起,光芒就是魂魄之力,暗淡则意味着力量不够强大。
慕行秋尽量与吹动自己的风抗衡,稍微放慢速度,希望能看清那些暗淡珠子里的情形,他想知道法术对这些魂魄到底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终于有一颗珠子出现在眼前,很大,也很暗淡,只有其它珠子的余光经过时,才显出它的存在。
慕行秋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魂魄,他只来得向珠子里面看上一眼,无数影像同时涌来,有妖有人,像是在同时争吵,又像是在各说各话。慕行秋继续向前移动,恍然大悟,那颗珠子失去了大部分魂魄之力,所以它所展现的记忆不是它自己的,而是来自于其它珠子。
珠子以光芒相连,生前的记忆也在互相渗透。
他没有必要去找芳芳的魂魄是哪一颗珠子,在任何一颗珠子当中都能或多或少地见到芳芳的一部分记忆。
如此一来,芳芳的魂魄还能单独存在吗?是不是已经与其它魂魄难分难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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