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进去,留在那里怎么会是‘等死’?”
蝉广看着殷不沉,“你好久没去过北边了吧?”
“呵呵,被你说中了,我一直生活在南海,后来在群妖之地南边游荡,这是第一次来北方。”
“回头吧,我劝你不要再往北走了。”
“为什么?我正要去拜访万子圣母呢,听说巨妖王死了以后,冰城女妖王招纳贤士,我还想在她手下建功立业呢。”
听说殷不沉要去拜见万子圣母,蝉广缩起身子,不再吱声了,他来自冰城,对女妖王颇为忌惮。
狼原的漆旋风接替蝉广说下去,“别去冰城了,万子圣母不需要那么多‘贤士’,有一位异史君和一个无面道士就够了。你去了没准会被杀死。”
“无面道士是指那个叫兰冰壶的女人吧?”
漆旋风点下头。
“异史君又是哪位?”
“就是那个异史君,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当然听说过,可现在冒牌货太多,不得不提防。据我所知,异史君已经消失多年,冰城的这一位怕也是假的吧?”
漆旋风耸下肩膀,他是狼原妖,对冰城的事情只是耳闻,不知详情。
蝉广抬起头,洞穴里越来越暖和。这都要拜这位妖术师所赐,蝉广觉得自己不该再有隐瞒,“冰城的异史君绝对是真的,他法术强大,一夜之间就将冰城的城墙增高了一倍还多,曾经有一群妖怀疑他的身份,被他用一招法术就全烧成了灰,他的本事比巨妖王还要强、比道士还要大。”
“这都是你亲眼见到的?”
“我亲眼见到了增高的城墙,但是没见过异史君本尊。”
“既然这位异史君如此厉害。你干嘛还要逃出冰城呢?”
蝉广双手抱肩,背后的翅膀抖了好几下,“冰城要跟北方的怪物开战,我、我不想参加。”
“北方的怪物?你说了好几次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冰魁。”回答者是漆旋风,狼原在冰城北边,他对“怪物”的了解更多一些,“那是一群比道士还要可怕还要残忍的东西。他们跟妖族一样,能生活在不洁之气当中,见妖就杀。从不留活口。”
“哈,北妖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全天下都将兽妖当怪物,你们居然害怕另一群怪物,真是可笑。反抗啊,战斗啊,那不是兽妖最喜欢的事情吗?”
漆旋风和蝉广同时将脑袋埋在两腿之间,好一会都不开口。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殷不沉莫名其妙,隐约记得自己从前在妖族兵营里听说过冰魁,当时却没有在意。
最后还是漆旋风抬起头,“冰魁不是妖,也不是人,他们……你根本没法跟他们战斗,还没照面,你就已经怕得手脚发软,一看见他们的样子,你就会不由自主地跪下,让他们把你的头割下来。”
“听上去像是某种妖术,或者是诅咒。”殷不沉停顿一会,“万子圣母不怕冰魁吗?”
“怕,圣母本来准备带领全体冰城妖族前往妖山口投奔巨妖王的。”蝉广也抬起头,又叹了口气,“可巨妖王被道士们杀死了,这时候异史君和无面道士来了,他们劝说圣母留在冰城,还说他们能打败冰魁。圣母被说服了,可我还是觉得害怕,我觉得这是冰魁就要攻来的预兆……”
“你离开冰城多久了?”殷不沉问。
“两三天。”仅仅是提起几次冰魁,就让蝉广全身颤抖,坐在他对面的漆旋风也是一样,刚刚合伙杀死三眼妖的勇气与魄力此时一丝不剩。
“三天前异史君和无面道士还在冰城吗?”
“在。呃,我没见着异史君,可我见到过在天上飞的无面道士。”
殷不沉起身,“唉,赶路的人真是悲惨,洞里再暖和也不能久留。告辞了,两位。”
两妖也起身恭送,对妖术师他们总是尊敬的。
殷不沉走到洞口,看了一眼黑夜中的风雪,转身问道:“冰城总有妖见过那位异史君吧?他们是怎么描述的?”
蝉广呆呆地想了一会,“异史君好像少了一条腿,有这么一种说法,我不知真假。”
殷不沉又向火堆里撒了一把粉末,转身走进黑夜,拐了个弯,逆风飞行,狂风暴雪打在脸上,他开始怀念洞里的火堆了。
飞过山脊,他看到了麒麟和道士。
慕行秋站在跳蚤背上,正向北方遥望,那里有一大片天目无法穿透的云雾。
“还真打听到一些消息,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挺有用。”殷不沉飞到慕行秋身边,风势太大,吹得他左摇右晃,“先说最重要的吧,冰城的那个异史君,我猜是飞跋,这个小子不知道怎么从牙山逃出来,还和兰冰壶那个老女人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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