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术,或者按道士的说法,这叫妖术。”
“道士泥丸宫里的人形是谁?”
“嗯,这样的问题才有点意思,我先不回答,而是告诉你一句话:同一种花草总是生存在相似的环境里。”
慕行秋想了一会,“道士的泥丸宫和里面的人形算是同一种花草,所以产生的环境肯定也是相似的,因为我们的修行方法都一样?”
“道统十八科,越到后来修行方法差别越大,为什么泥丸宫越来越相似呢?你的脑子就像幼虫一样简单。再想,开始就有的东西,原因也必然在开始的地方。”
慕行秋冥思苦想。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幻境,旁边的异史君是一只强大的魂妖,不知过去多久,慕行秋抬起头,发现又走回了禁秘塔附近,正是看到这座塔,他恍然大悟。
“人形就是历代道士。所有道统弟子都在祖师塔内存想过各自的师承,人形就是那时候留在泥丸宫里……可是为什么我的泥丸宫和这座泥丸宫里没有人形?”
慕行秋曾经见过大多数祖师塔里的道士图像。可是跟泥丸宫里的人形差别颇大,他一个也没认出来。
“哦,我喜欢这个问题,有难度。值得一问,也值得探索。”异史君像是第一次独自离家、独自做主的青年,搓着双手,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为什么你和这个女道士的泥丸宫里没有师承人形呢?”
慕行秋等了一会,疑惑地重复,“为什么?”
“我不知道。”
“嗯?我还以为你的‘智慧’多得装不下,真能无所不知呢。”
“无所不知的是神,我还差着一点。但是。只要让我咬上一口,我就能知道原因。”
“我在这儿呢,咬吧。”慕行秋知道自己在幻境之中不会受伤。所以也大方起来。
异史君摇头,“这只是你的魂魄,魂魄能够保留记忆,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历史,藏在*里,我得吃你的肉才行。身体比魂魄重要。相比于炼形,道士们更注重炼神。其实大错特错。”
“可你自己根本没有身体。”
“就因为身体太重要了,所以我不能要啊,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异史君满脸诧异,“你是道士,什么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道理应该都听出老茧了吧?当然,你还是太年轻,就知道将文字生吞活剥,从来不会挖掘其中的深意……”
慕行秋明白殷不沉等妖仆的唠叨是从哪学来的了,又一次紧走两步拦在异史君面前,决定提几个真正的问题了,“这是左流英的幻境,他自己为什么还不出现。”
异史君笑了,手指天空,“不是他不想出现,是我在阻止他出现。”
慕行秋抬头望去,只见蓝天之中有一片手掌形状的云朵正在缓缓下降,可是速度却慢得很。
“你应该不能施法……”
“笨蛋,我不能施展需要形体的法术,可幻术有形体吗?左流英能在别人的泥丸宫里施法,我当然也能,连你也能。”
“我察觉不到你的幻术。”慕行秋仍然抬头看着那只云形手。
“嘿嘿,因为我造出来的不是幻境,而是时间,瞧,从地面开始,每上升一尺,时间就会变慢一点,左流英的手掌在高空,当然就会慢得很,但它会越来越快,直到一把将我抓住,他的手掌可比你牢固多了。”
慕行秋惊讶极了,盯着云形手看了好一会,他终于确信它的速度的确是逐渐变快,跟异史君说得一样。
异史君的幻术似乎比左流英还要高超一些。
“你这样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最终还是逃不过去。”
“只是拖延时间吗?我可做了不少事情。”异史君得意地说,脸上的笑容是真正的左流英永远不会露出来的。
“除了闲逛还有跟我说话,你还做过什么?”慕行秋迷惑不解。
“我先让你感到惊愕,然后让你疑惑,接下来就是敬佩,慢慢地你开始跟着我的思绪前进,我让你冥想你就冥想,你甚至忘了自己在幻境中的存在。”
慕行秋感到一阵心慌,可是仍没有完全明白异史君的用意,“你说过的那些都是谎言?”
“哦,可怜的小虫子,在一片幻术之中追问谎言,你不觉得可笑吗?”异史君在慕行秋眼前轻轻晃动手掌,“忘我是危险的,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与你的魂魄融合在一起。你问过我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凭我对左流英的了解,他肯定不舍得就这么把你拍得魂飞魄散。”
异史君眨了一下眼睛。
慕行秋也跟着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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