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衣人转身看向他,沉吟一会,才道:“白广寒准备多年,各处都有他的眼线,她会知道他们找了戏子不奇怪,却为何,她竟能猜到他们请戏子的真正用意?”
常九把玩着手里的碧玺:“你没想到?”
蓝衣人看着几上的香炉,沉吟着道:“有些意外,才十五岁的小姑娘,竟有此等心思。”
常九道:“若不叫人意外,如何入得了白广寒的眼。”
蓝衣人唇边噙着笑,眉头却微微一蹙。
常九未在意蓝衣人的情绪变化,闭目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化蝶如何?”
“已有香师之才,呵,应当是较之香师还更进一步。”蓝衣人顿了顿,轻轻笑了,声音温和,甚至有些软糯,听起来宜男宜女,“上天从来都是不公的,拥有天赋之人,凡人数十年的努力于他们来说,往往不过是朝夕之间。”
常九道:“如此说来,只需她再多读些书,香师之位便是垂手可得了。”
蓝衣人无谓道:“若白广寒愿意,随时都能赐她长香殿香师之位。”
常九睁开眼:“看来是位严师。”
“且不说这个。”蓝衣人走到他跟前,“已确定白广寒确实中了涅槃,傀儡人的事也已经压下,你却反而迟迟未有动静,却是为何?”
常九反问:“既然中了涅槃的人必死,你又为何着急?”
“上次傀儡人在他面前引出涅槃,却未能杀死他。”蓝衣人顿了顿,才道:“而此事让他着急了,他着急了,便会做出无法预料之事,我自然不能不急。”
常九轻轻哦了一声,蓝衣人又道:“上次必死之局他能逃过,我当时无法相信是那丫头的原因,今日,却是不得不信了。”
常九道:“因为化蝶。”
蓝衣人垂眼,看着自香炉内燃气的轻烟,缓缓道:“她确实能接得住白广寒的香境。”
那语气,似赞叹,又似惋惜。
难得这样一个好苗子,却站到白广寒那边。
常九却反而笑了:“小丫头还真成了白广寒的护身符。”
蓝衣人忽然转头:“你很高兴?”
“有意思,不是吗。”常九身子往后依靠,“若是白广寒就这么乖乖等死,你难道会因此而高兴?”
蓝衣人沉默,常九接着道:“你想同他交手,想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允许他就这样默默死去,如今有了那个小丫头,不是正好。”常九将手里的玉玺在手指间转来转去,“有了护身符,结果就不再是唯一了。她既然有大香师之才,那么小把戏是影响不了她,但若动真格,你便会暴露,你只要暴露了,你和白广寒不分出个死活,这件事就不会结束。而你,显然现在还不想暴露。”
“至少在揭露天枢殿那人究竟是白广寒还是景炎之前。”蓝衣人微微眯眼,“你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他真的就是景炎,那么天枢殿便是无主之殿,而那丫头的身份也不会被承认。这么多年,用这么大的谎言来蒙蔽长香殿谋取私利,即便是景府,也再无法力抗。”
常九点头:“先证明他的身份,再解决那丫头,然后,你便能取走他的性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