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族长心说有戏,连忙紧跟其后,随即一个劲地招手,暗示东亭赶紧去沏茶。
东亭看了看前头的裕王,又看了看一个劲打眼色的老族长,突然明白了什么,眸光中闪过一抹光彩,可随后又陷入纠结之中。
越过小院,帝天邪站在房门前定住,回头朝妇人看去,却见老族长小声嘀咕着什么,而妇人却是一脸尴尬,原本蜡黄的脸色闪现一抹难堪的潮红色。
“还不过来指路?莫不是让本王一间一间地找?”帝天邪清晰地听到妇人小声地解释着没有茶,而老族长却又固执地让其赶紧出去买,妇人问可否用后院的枇杷叶代替,却被老族长暗骂一声蠢,说着枇杷叶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么能拿出来招待这般尊贵的客人?
帝天邪无意为难这妇人,也不愿揭穿老族长的伪装,这里的一切本就跟自己毫无瓜葛,只不过是受命于人,将事情办好便是。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裕王殿下这边请,这是我大儿子的房间,裕王殿下请!”妇人恭恭敬敬地迎着,眼神里难掩激动之色,又似乎有些惭愧与尴尬,多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兴奋的状态。
一会擦擦凳子,一会擦擦桌子,一会替帝天邪推门,一会又将堆放在侧的东西赶紧拿出去。
帝天邪并没有在意,只打量着床上之人,许久回过神来,看向红鸾殿主问道:“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连个称呼都没有,你当姑奶奶是你家的狗呢!
红鸾殿主这气立马就上来了,可眼下这地方并不是吵架的位置,无奈之下只能顺着帝天邪的目光,看向床上之人。
这是一个极年轻的男子,四肢匀称而健硕,可见此前乃是一名武者,从经脉的创口来看,这人在受伤之前的修为并不算太低,至少在云家还算是不错的了。
灵级武者,只可惜如今经脉成碎片装断裂,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贯穿连接的。
这样惨烈的伤势,竟是输出灵气过多导致的?若非亲眼所见,红鸾殿主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人会对自己如此地狠,会为了全族的利益如此地拼命!
“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可若想要康复却……”话音未落,却听老族长恳切地道:“他是个好孩子,是我云家年轻一辈的骄傲,比我家里不成器的那几个,不知道强了多少!他这一身伤,都是为了我云家所致,恳请二位一定要救救他,至少……至少也要让他醒过来啊!”
顺着老族长的话,妇人再也忍不住了,小声地呜咽起来,连日来自己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可哭又能有什么用呢?日子还得照样过,只是每每看着好好的孩子变成了这样,自个这心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康复?他伤成这样,能够吊着一口气,已经是个奇迹!只是,他这状态怕是保持不了多久,体内生机即将消逝,过不了几日就得油尽灯枯。”红鸾殿主说的是实话,并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可越是实话,越是让人难受,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东亭的面前,东亭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一口血径直喷了出来,眼前一黑,竟直接昏了过去。
“东亭!东亭!”
老族长大声地呼唤着,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的,试图想要将这人给唤醒。
可妇人仿若沉睡一般,任凭老族长如何动作,都没有半点苏醒过来的迹象。
“这女人怕也是不行了,如今能够撑到现在,全凭孩子们的命吊着,凭着这样一股信念罢了。这内里,哎……跟这年轻人,倒是没什么两样,肝肠寸断,竟还能行走坐卧,也是不容易。”
红鸾叹息着,不由得上前搭了一把手,随即冲着帝天邪摊开手来,道:“回还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