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用“煽动”这个词,但徐卫并没反驳,扭头看了一眼十几两牛车,问道:“战果如何?”
“这里有一百八十四具尸首,有人样的不到一半,剩下的不是烧得面目全非,就是被砍得四肢不全,几个胆大的,正拼着呢。俘虏七十三个,都扒了衣裳,关在牛棚里。我们伤了二十四人,有六个伤势较重,正在救治。”张庆随口说来,却是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宋阀17
徐卫有些意外:“怎么?无一阵亡?”
“你真当庄里的汉子只是扒粪的农夫?哪个身上没十几二十年功夫?哎,这点你该最清楚才是,哦……”忽然想起,徐卫自从大病一场后,脑子不太好使了。不过也不对,你说他脑子不灵光吧,今晚怎么回事?难道是徐太公教的?想让儿子在徐家庄甚至夏津县立起威名来?这么说来,太公是想让他立下功劳,趁机也荫他作个官?还是不对,太公已经致仕,离任后已经荫补了徐大哥,哪还有徐九什么事?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便听徐卫叫道:“扔吧。”
“扔啥?”张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废话,当然是扔尸首,要不然拉到河边来干嘛?你我兄弟吃烤肉?”徐卫笑说道。
张庆心里阵阵恶心,皱眉道:“扔河里作甚?”没等徐卫回答,他就明白过来。这条河,一直流到夏津县城外,把尸首扔进河里,顺水飘过去。正围攻夏津的贼人一见,还不立刻军心大『乱』,这样一来,夏津之围也解了!
徐卫见他的神情,心知他已明了,遂笑道:“跟你说话就是省事。”
张庆借着月光,细细的审视着这个认识了十多年的兄弟,也如同马二一样,他心里在想,这真是徐卫?今晚的作战,全是由他一人指挥,从砍桥拒敌,到放火布阵,再到菜园火战,乃至最后的两头围堵,每一个环节都被他计算在内。自己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砍断木桥,必然能在一段时间内阻止贼兵进庄,此时贼兵又看到徐家庄内一片大火,自然以为庄里百姓已经逃跑。
如此一来,贼军大部队肯定不会在徐家庄耽搁时间,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夏津县。徐卫算准这一点,才叫杨彦扮作『妇』人,放出诱饵,引贼人小部进庄。此时的菜园,已经布置完成,只等贼兵上钩。一场大火,烧得贼人鬼哭狼嚎,军心大『乱』,这时候才把武艺最高的几十人堵在村子两头的出口,痛打落水狗。
即便像自己方才想的那样,这些计划是徐太公早就定下的,只是由徐卫实施。可凭从前徐卫的本事,叫他提刀杀几个人容易,可指挥这么慎密的行动,他绝对没那个能力。甭说是他,就算换了自己,恐怕也……
一阵响声,惊醒了陷入深思的他,扭头一看,徐卫在他出神之际,已经指挥着乡兵将那些贼人尸首抛入河中。
“你算算时间,估计要多久这些尸体才能漂到夏津县?”徐卫望着渐渐漂远的尸首问道。
张庆目测尸体漂流的速度后回答道:“少说得一个多时辰,而且不能抛得太快,这河道本就不宽,万一几具尸首同时堵住,那就前功尽弃了。”
“厉害!都说你脑子好使,看来名不虚传。”徐卫赞了一句。
张庆心中,本觉有些压抑,听到这句话,稍稍释怀,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徐卫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试探着问道:“以夏津县的情况,恐怕抵挡不了多久吧?”
张庆面『色』一沉,点头道:“不错,县里没有驻军,即使拉去了我徐家庄两百乡兵,但梁横那厮,欺压百姓,作威作福是把好手,领军拒敌么?”语至此处,不屑的撇了瞥嘴。“再说贼人兵临城下,城内怕是早就『乱』作一团,治安就够他喝一壶了。所以,夏津县,悬!”
徐卫闻言,频频点头,张庆考虑得的确比较周全。可他忘了一样,四哥这次奉命回来,就是与县里的官员共同组织乡兵,抵抗贼寇。他此时,必然也在夏津县。梁横在徐家庄乡兵组织完毕后,立刻拉走一大半,想必是也知道贼人已经威胁夏津。既然提前知道消息,四哥身为军官,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他一定会向大名府方面请求援军。
当徐卫把这一点向他阐明时,张庆苦笑道:“那我们还咸吃萝卜淡『操』心作甚?只等着朝廷官军一到,便将这帮贼寇剿个干干净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