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岸简直如同一团『乱』麻,方圆几里地的宋军大营里,人吼马嘶,难以计数的士兵因为无人指挥而仓皇失措。他们不知道军官们去了何处,只看到无数袍泽都在向西奔逃。逃吧,作官的都不见人影,咱们当兵的何苦来着?
“看!女真人!”无数惊恐的声音此起彼伏。朝对岸望去,那大丕山的城墙壁垒之上,金军战旗已经竖起。桥头的拱门下,敌军已经开始集结。完了,北岸已经失守,南岸只怕也是迟早的事。
“金军到了,逃命吧!”有人放声大呼。哪里还用他教,数万部队溃不成军,步骑混杂一起,自相践踏,仅仅是望见金军旗帜,大宋精锐们已经闻风丧胆了。
正当此时,一彪兵马奔入营中,士卒们齐声发喊:“死守浮桥!击退金贼!”
这是谁的部队?还没有逃散的官兵互相询问,都说不知。有人向这支部队靠拢,大声询问着番号军籍。得到的答案是“我等乃徐指挥使部下”,徐指挥使?军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么?可事态严重,不容多想,不愿逃跑的官兵开始向桥头汇聚。[]宋阀85
河对岸,大丕山城墙上,一队金军弓手立于军旗之下,神『色』复杂地望着河对岸四散奔逃的宋军。数人大步登上,为首一人约有五十余岁,身长竟八尺,四方脸,吊角眉,颧骨突出,一把长须及胸,极其威猛。全身披挂铠甲,右手按刀,左手持鞭,一双布满戾气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
上来之后,此人凭城远眺,见对岸宋营『乱』作一团,嘴角闪出一抹狞笑。但当他看到靠近南岸的浮桥桥面时,笑容消失不见。那里,一部宋军正用拒马,车辆,树干堵塞通道。再看对面壁垒之上,已布满弓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阻挡金军?这是自取灭亡!
手中马鞭一指,这人沉声道:“我军士气正盛,宋军鼠辈妄图螳臂挡车,谁愿前往破之?”
身后数将,竟无一人应声,那人脸『色』一变,回头喝道:“你等敢怀二心?”
众将面面相觑,接不上话来。那人扬鞭一挥:“你!带本部骑兵下马步战,冲杀过去!夺了浮桥!”
那名战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立时将头低下,抱拳道:“非是卑职不愿效死,只是这浮桥易守难攻。对方又堵塞通道,于壁垒之上设有弓弩,如果强……”
“放屁!你等本是宋军,当知其虚实,哪一战不是望风自溃?这也叫军队?简直就是一群猪猡!我军旗号在此处一打,对岸已经心惊胆裂,你再率部一冲,宋军必溃!速速前往,再敢拖延,军法从事!”那人一通痛骂,将宋军贬得一钱不值。可他一口流利的汉话,当是宋人无疑。那战将迟疑一阵,只得领命下城,召集所部骑兵宣布命令。
“钤辖,对岸都是从前的袍泽弟兄,咱们这是……况且我部本为骑兵,下马步战?”有人质疑道。
那战将脸『色』晦暗,苦笑道:“我等已是万劫不复之身,若不执行命令,只有死路一条。”说到此处,停了一阵,又接道“你不也说从前的弟兄么?如今各为其主,没奈何,上吧。”
“钤辖所言极是,想必对岸弟……对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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