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三年九月的最后一天,徐卫在等待了一个多月以后,猝然发难
为了缩短攻击的距离,以达到措手不及的目的,在二十九的晚上,他的骑兵军团就已经趁夜开进虎牢关以东,郑州以西的荥阳。当命令下达以后,杨再兴李成卫两位统制官,率秦凤帅司马军主力直奔金营然而此时,吃定徐卫虚张声势的撒离喝,还在梅山中打猎……
主要由从前的伪韩军构成的金军,在七千轻骑的奔袭下仓皇逃窜,根本没有组织像样的抵抗。郑州城以西的营垒直接被冲『乱』,溃兵裹胁着同袍,在马军的驱赶下都投东北方向而去。
金水河,这条有着美丽传说的河流,成了金军魂断之所。河中,不再有金光闪闪的宝物,取之以顺流而去的浮尸。所幸,虽然徐卫的部队也以顽强凶悍著称,但他们和女真人到底不同。当他们在战场上变作凶猛的野兽时,多多少少还保留着一点人『性』。所以,放弃抵抗,走投无路的金军被赶到河边,等待屠杀时,杨李两位悍将都没有斩尽杀绝。即使如此,在郑州的金军可以说被完全击溃,除了城中负隅顽抗和跟随撒离喝逃往东京的以外,要么被杀,要么被俘,损失可谓惨重。
而这一仗,秦凤军和两兴军不再和从前一样,对阵拼杀,艰难取胜。通过使用大规模的骑兵军团独立作战,西军的将士们尝到了骑兵的甜头。西军不是没有骑兵,历史上,最颠峰时期,西军拥有一支数以万计的强大骑兵部队但那已经是历史,只存在于老兵们的回忆里。当紫金虎的七千精骑风驰电掣,快如闪电般击溃敌人时,不禁让人看到了昔日的荣光。[]宋阀551
但女真人的剽悍还没有因为金银、锦帛、美女、秀丽山川、花花世界而消磨干净。面对大军兵临城下,只有数千杂牌的女真守将,拒绝了徐卫的劝降。并颇有豪气地声称,投降是南人干的事,女真人不会屈膝
徐九还是挺佩服女真人这股与生俱来的剽悍和傲气,不过,他现在要作的,就是打断女真人的硬骨头,让他跪下
两兴安抚司都统制徐洪请缨扣城,徐卫为给堂兄壮声势,想从虎牢关送来鹅车、洞屋、壕桥和甚至飞火炮。因为郑州城池高大坚固,就算守军兵力处于绝对劣势,仍然有些难度。但徐洪婉拒了堂弟的好意,率领他的部队,从巳时开始进攻,打到申时城池未破。
金军虽只数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汉签军,女真本军只有撒离喝的数百卫队。但因为城池宽大,徐洪兵力有限,不可能围攻,只能集中力量攻其一点。女真守将也重点防御,两军士兵杀得难分难解,几次上了城,几次被赶下来。
徐卫见状,欲派张宪增援,但徐洪也有一副傲骨,坚决拒绝。并立下军令状,天黑之前若不破城,甘受处置。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徐卫还能怎么办?只能观点。
两兴军再次发起了强攻,徐洪的儿子徐勇亲自带着死士进攻,中箭不退,从云梯上摔下来也不退,带伤再战,总算没给他父亲和叔父丢脸,到了酋时,死士们攻上城头,撞破了城门。
城墙一失陷,再战的意义已经不大了。签军们纷纷丢弃器械,跪地投降,撒离喝的卫队却仍在抵抗。盛怒的徐洪下令一个不留
黄昏时分,城中残敌肃清,徐洪请徐卫入城。
四处炸响的爆竹彰显着郑州之民迎接官军的喜悦。自沦陷以来,郑州百姓先后遭受着伪韩和大金的压榨,就在徐卫兵出潼关以前,金廷颁布的“剃发令”刚刚下达郑州。徐九本来以为,强制汉民易服剃发那是满清才干的事,没想到女真人也有这么一手。而且,与后世自称是他们子孙后代的满人如出一辙。大金国的命令称,“禁民汉服,剃头辫发”,“削发不如法者死”。
要南人抛弃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习俗,而学胡夷的穿着。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不但是古训,更是孝道的体现。而女真人强迫汉民易服剃头,非但是一种压榨,更是一种侮辱。
撒离喝在郑州推行这一法令,命士兵入闹市,但有民众发式不合者即扑杀之。正是因为这一点,西军将士进城以后,看到了迎接他们的百姓,竟好多都是胡儿模样
徐卫坐在战马上,接受着民众的欢呼,可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看到许许多多秃顶结辫的“同胞”向他致意,那感觉委实怪异得紧
行到郑州知州衙门,两兴安抚司的士兵看押着大金国的知州及相关官员,见徐卫至,那扒去官袍幞头的知州捧了大金国所赐的官印,下跪投降。
徐卫跳下马,见他还穿着汉服,留着汉发,遂问道:“这满城百姓,尽作胡儿模样,你为何没剃发易服?”
知州不敢抬头看他,小声道:“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怎敢毁伤?下官好歹作个知州,金人没有『逼』迫太甚。”
“哼,你倒保全了孝道,却让这满城的百姓面目全非”徐卫怒道。
那知州浑身发抖,不敢复语,只举着托盘官印。徐卫走上前去,从盘中拿起那方印,随手扔在地上,回头道:“且押着,待见过城中父老,再定生死”
如狼似虎的士兵拥上来,拖了一众降官便走。混『乱』之中,那知州还说了一句:“下官自问尽力周全,并无大恶……”只是,徐卫已经大步入衙门而去,根本没有听他说话。
西军进城,安抚百姓,搜捕余孽,地方士绅代表前往衙门拜见徐卫。免不了控诉金人的恶行,尤其指撒离喝在郑州多行不义,百姓因他而枉死者不计其数。更指其人军营里设“浣衣院”,实为ji寨,有民触法者,举家连坐,『妇』人俱投浣衣院,供金军将士消遣作乐。这种暴行,使得家中有年轻女眷的人家畏之如虎,不敢出门。凡此种种,数不胜数……[]宋阀551
不过,关于那位知州,士绅代表倒没有恶语。反倒是报告徐卫,说他时常设法周全,撒离喝要杀人,他多次进言,活人无算,虽作着大金国的官,但郑州百姓却不忌恨他。
徐卫本来很生气,没打算要留那知州的『性』命。但听了这话,遂下令释放。
这是郑州城中心地带的一处私宅,从外头看平平无奇,一溜的灰砖围墙夹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门坊。但只要跨过这个门,里头却是别有洞天。高墙掩饰着的,是一处精致的所在。
照壁之后,令人霍然开朗,中庭里立着一块硕大的怪石,打磨得十分光滑砖块在怪石下砌出一个小塘,青苔绿水之串,数属颜『色』各异的鱼儿来回游弋。看到这,这所房的主人便不是粗俗之辈。
往里走,便是客堂,陈设并不浮华,但堂上每一件家什都有来历。此时,那堂里堂内,立着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堂正中,堆放着许多的杂物。说杂物,其实委屈了这些物件。
若你仔细看,会发现这堆东西里,不光有真金白银,还有珠玉宝器,便其中一块饼大的玉璧便值数百两黄金。而且,不断有士兵从里头搬过着东西出来,倒像是在抄家了。
“大帅,咱们转战南北,讨伐东西,也不曾见过如此奢华的所在,撤离喝还真会享受。”张宗本陪着徐卫从里间转出,禁不住感慨道。
“他懂个屁那厮就是个山炮,没听说么?那偌大一个铜鼎,周朝的古物,换作你我,只怕当传家宝供起来,他倒好,让人当水缸使。”徐卫哼道。
有一肥胖的中年男子跟在他二人身后,此时上前道:“长官,府中的东西大体都在此处,请过目。”
徐卫打量了那堆东西一眼,扭头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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