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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意思是说,大王来陕西之前,西军就已经存在了好多年,那时候还是用文臣统兵,也没见弹压不住,对吧?”马扩先问道。
张庆点点头,承认了。
“但现如今的西军和二十年前可不同。那时,朝廷的‘更戍法’在陕西虽然不起作用,但各路帅守可是频繁更换的,除了折家和姚家以外。因此,那时的西军大帅们很难形成什么气候。但如今可不同,陕西六路大帅,哪一个不是在帅位上呆了多年的?换谁来能节制这些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鄜延帅司原来的部队基本上折腾光了,如今是徐经略一手带起来的新军;永兴帅司就不消说了,完全就是从虎捷军里分出去的;泾原军是徐太尉父子(徐茂徐原)经营多年;再加上大王亲掌的秦凤帅司,这四司占了西军绝大部分兵力,而且同进同退没有问题吧?谁想打大王的主意,不能不考虑这一点。”
“环庆刘光世虽然跟我们不太对路,但他对环庆军的影响恐怕还差点意思。部队是曲端带出来的,底下一半是曲端的旧部,一半是大王提携的后进,不怕他翻起浪来。熙河姚大帅有些棘手,但以大王跟他的渊源,相信他也不会干扯后t腿的事。如此一来,哪怕就是朝廷想怎么样,也得事先想想,能不能接受可能出现的局面?”
徐卫听罢,笑了笑:“子充兄,话是这么说。但没到这一步吧?”他这话说得隐晦,言下之意是说,你说的这些,有一个假设的前提,那就是朝廷和川陕的已经对立起来了,矛盾在加深了,甚至快激化了。现在,显然没有到那步田地。
马扩也不否认这一点,但提醒道:“善战者,不虑胜,先虑败,作最坏的打算。”
“麟王这个事,只是有这么个苗头了,未雨绸缪当然没错,不过现在这不是最紧要的。当下,我们要作的,就是把心思从打仗挪到内务上来,别让老百姓怨恨咱们。”徐卫道。
张庆马扩都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频频点头。
“你们最近会同宣抚处置司的同僚们议一议这个事,如果有必要,四川方面几位大员也可以请来谈谈,这个事让张德远具体负责吧。”徐卫指示道。
张庆忽地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道:“大王,还是你亲自主持吧,张浚可能不合适。”他这不是无中生有,张浚跟徐卫的关系说起来一直还是不错的,作为幕僚,尽职尽责,辅佐徐郡王也很得力。但不要忘了,张浚是中央派员,别以为跟咱们厮混得久了就是自己人。[]宋阀784
大胆猜测,倘若朝廷将来某一天真打算怎么样,张德远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棋子。干脆说穿了,如果以后朝廷不想再让徐郡王主持川陕军政,那么朝廷会让谁来接这个位置?除了张浚还有别人么?所以,从现在开始,怕就要防着张浚一手,不要让他管得太宽了。
徐卫摆摆手:“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