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想明白这些,不禁更加伤感。百*晓*生()他和徐卫搭班子多年,两人合作无间。虽说他在川陕宣抚司作宣判,是为朝廷张目,有监视徐卫的作用。但一来徐卫行事谨慎,事君也得体,素以忠义著称,这一节张浚很清楚。此外,他与徐卫都是坚定的主战派,没有政见不合这一说。因此,两人私交很不错。即使他上任了河东宣抚使,徐卫也是尽力帮衬。河东所有驻军,几乎都是徐卫旧部,那些个经略、安抚、总管们,在河东威风八面,可但凡徐卫有支言片语到了河东,这些人无不服服帖帖。也正因如此,张浚的河东宣抚使坐得稳当。
“相公在这岛上,就终日读书写字,垂钓为乐?”良久,张浚问道。
“嗯,往年时常征战,也没工夫。这为将者,若不知古今,不过匹夫之勇,多读些书还是有好处的。垂钓嘛,倒淡不上陶冶情『操』,不过住在水边,图一乐而已。我最近钓得多了,倒有些心得。只可惜,你是不可能有那闲工夫来听我说说。”徐卫笑道。
他越是这样淡定从容,张浚越是惋惜。似这种武臣边功百年未见的军事统帅,放到这里钓鱼,这,叫什么事?当下道:“相公休说这些,我这回去行朝述职,定当奏达天听,为相公鸣不平!朝廷不能如此对待功臣!”
徐卫闻言,断然道:“不可!我日子过得很好,虽然体恤旧臣。仍以半俸厚待。这剩下的光阴,我便打算在此度过,不复他想。德远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为我再进言。”[]宋阀866
张浚的态度却更加坚决:“我为相公鸣,不止是因为私交。这川陕,这西北,根本离不得你!朝廷这样作,是自毁长城!”
“别这么说,这天下除了圣上,离了谁都行。我虽在川陕多年,但现在去职。刘宣抚不也……”徐卫正要劝说。
哪知张浚听到提起刘光世,气不打一处来:“休提他!我在川陕宣抚司这么久,对陕西,对西军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刘光世作环庆帅尚且不堪。治军不严,贪功畏死,又最好说空话,这种人凭什么统领西军?难道就因为他是皇亲国戚的身份?你看看他上任以来,这陕西出了多少事?如今是搅得一团『乱』!”
“他方才上任。{/书友上传更新}我也没办法扶他上马送一程,出些事是难免的,以后就好了。”徐卫道。
“以后?就莫说以后了!现在都过去了!我听说朝廷联金制辽,这等昏招是谁想出来的?契丹人如今不曾占我尺寸之地。倒是女真人尚且窃据河北,怎么对仇深似海的女真人视而不见。反倒想把刀口对准契丹人?此事后患无穷!我近在河东,刺探到女真人在西线兵马调动频繁。估计是为大战作准备。就凭刘光世,他能应付这局面?”张浚怒道。
徐卫听了这话,引起了注意:“金军调动频繁?”
“是,仆散忠义还封了王,看样子,女真人似乎韬晦不下去了。”张浚道。
其实这个情报,徐卫早就知道,甚至有可能他比张浚还先知道。女真人调动兵马是干什么?并不是为了打仗,那是作样子给大宋看。而且徐卫判断,完颜亮对陕西和夏境的局势应该是清楚的,他知道大宋最后肯定会主动去联络,所以提前布置兵马,示之以诚意。到时候,大宋使节一到,把你往西北一领,你看,就算你们不联金,我们也准备动手整治契丹人,你们还有什么疑虑?
当下,徐卫把这个推断告诉了张浚,后者大惊:“相公是说……女真人根本不会……只是作作样子?其目的,是让宋辽彻底反目?”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女真人最怕什么?最怕就是宋辽联手!这里没我外人,我唐突地说一句,倘若当初朝廷不摒弃宋辽同盟,以契丹人复国之心切,再加上我朝相援,女真人如今只怕日子不好过!”徐卫笑道。
“不错,甚至我朝有可能已经夺回了河北!哪似如今这般局面?唉,『奸』臣当道啊!此番回朝,我定当力争!”张浚斩钉截铁地说道。
徐卫看着这个义愤填膺的老搭档,不禁苦笑道:“德远兄,我丝毫不怀疑你于君于国的忠诚,也丝毫不怀疑你铮铮铁骨的风格。但是,现如今还真不是进言的时候。朝中的局势你我都不太清楚。贸然说话,只能是作无谓之牺牲!”
张德远一声冷哼:“我在河东也有所耳闻,徐相去了职,秦会之作了次相。这连着几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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