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结亲,势力逐渐强盛。后来,李继迁诱杀大宋银州守将曹光实,并占据银州,又攻破会州,与大宋决裂。并同时向辽国请降,契丹人封他为夏王。此后,李继迁接连向大宋发难,又是截夺宋军粮草四十万,又发兵包围灵武城。
太宗皇帝大怒,派五路大军击夏,皆败北,没一路成的。当然,这在西军历史上是不太光彩的。宋太宗死后,真宗继位,为了息事宁人,割夏、绥、银、宥、静五州给李继迁,事实上承认了西夏的独立。
后来,李继迁相继攻陷大宋的灵州,改名西平府,又攻陷凉州,改名西凉府,宋军缺马,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的儿子,叫李德明,他的孙子,叫李元昊……
所以,不难看出,夏州是西夏政权的发祥地。萧合达敢据此处反夏,那叫有恃无恐,夏州城池大,城防坚固,一应设施完备。他自信可以抵挡住西军的进攻。为了不完全陷于被动,又为了安置守城过剩的兵力,所以在城外扎下两座大寨。
是夜,月黑风急。夏州城在城外两处大寨的映衬下,犹如一座蹲立于旷野之中的巨兽,张牙舞爪。奔走半日的石州驻军已经睡下,大寨中,除了零星几堆火之外,便只有偶尔往来巡逻的士卒穿梭。
六里地外,是泾原军的大营。萧合达立在城上,夜风吹得他战袍猎猎作响,他却纹丝不动。映入眼帘的,是泾原军宏大的军营。营中的火光,几乎映照得半边天都泛出红『色』。西军来势汹汹,直将自己作为打击目标,警示大辽的用意非常明显。
其实,早在去年,自己就建议萧总管,不要与陕西摩擦挑衅。如与大宋闹翻,对大辽的复国大业而言,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可是,萧总管听不进去,再加上事态『逼』迫,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当年,自己身陷困境,走投无门。是徐宣抚相公施以援手,诚然,徐宣抚这是有他自己的利益考量,但也确实拉了自己一把。实在不愿意跟他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不仅仅是因为情义,更多是因为,西军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这支军队二十年来不停地的攻伐,造就了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将佐和无数悍不畏死的健卒。徐宣抚前控六路之师,后据四川之财,其锋不可掠。
现在虽说他不在任上了,可西军不会因为离开了他。就变成一群脓包。再说,谁敢保证徐宣抚不会重新上台?此次西军来犯,若是我方败了,可能还好说。西军得胜,出了恶气,兴许班师而还。若是我方胜了,大宋朝廷把徐宣抚搬出来,到那时,紫金虎雷霆之怒,复兴大辽的伟业……
“唉,此时笑的。该是女真人呐。”城头上,萧合达一声长叹。
他在这里长吁短叹,可他目下的对手徐成却没有闲着。在泾原军大营帅帐之中,这位年纪比徐卫还大两岁的“少帅”两眼放光。拳头不时挥舞,大声讲述着。下面,整整齐齐坐着两排全副武装的泾原战将。
“今夜起风,是天助我泾原军成功!我们有足够的火器,问题只在一个。距离!我们『射』程最远的八牛弩,过重,派不上用场,神臂弓也不行。所以。只能依靠飞蝗车,奔雷箭!白天我们已经察看了地形。万事俱备!”
“但是!我军新来,萧合达也是沙场老将。他必然防着我们『摸』营。所以,你们方才说的声东击西是对的!我的意思,佯攻距离我们最近的西营!这事我派突火骑去,就在他营外奔驰开火。此外,军中带着十多门飞火炮,都拉出去,照着他西营轰,打不着没关系,吓吓他。等这边闹够,偷营的部队才『摸』上去,注意距离,不管是飞蝗车奔雷箭,任意发『射』!这叫先声夺人!我先打压他士气!等鄜延徐经略到了,这两座大寨,只能付之一炬!”
徐成唾沫横飞地说罢,诸将频频点头。佯攻距离最近的西营,反去偷袭距离稍远的东营,这仅是声东击西,还是出其不意。倒不在乎能给萧合达造成多大的损失,吓他才是真的。
只要等鄜延徐五经略到了,莫说这两座大寨,便夏州城,也不在话下。打到这份上,还怕萧朵鲁不不来援?
“经略相公,萧合达不足虑,他手底下的人马不过是西夏残余。而萧朵鲁不的辽军才是精锐。当初我们与辽军并肩作战,弟兄们都见识过契丹人的剽悍。倘若他大举来援,必有恶战!”
“不错,卑职对契丹的骑兵印象深刻。十几年前的女真铁骑,也有这般模样!”
徐洪看了一眼两个发言的部将,冷笑道:“女真铁骑?金贼的‘铁浮屠’让我们打得不成军了。拐子马,也让西军狠削了几回,算得甚么铁骑?辽军骑兵确实骁勇,可我的骑兵也不是摆着看的。到时候,本帅不管是两军对阵,还是奔袭穿『插』,定要与他较个高下!”[]宋阀871
众将听了这话提气,但帅司一名参议此时道:“经略相公,此番是刘宣抚下的令,我们何必如此卖命?打『毛』了契丹人,又与我们有什么好处?他刘宣抚坐镇兴元,远离前线,我们泾原军是处在边境上,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一头是辽军,一头是金军……”
此言得到了许多将领的附和,看来,徐成是把九叔的命令吃透了。所以,泾原文武官员们没有谁对金军抱有幻想。
徐成听了,也叹一声,坐下去:“这是没奈何的事。朝廷要这么搞,我们有什么办法?且不说我们,徐宣抚都被朝廷那帮人『逼』得辞了职。现在,听说在四川作渔夫。朝廷还不放过他,派人监视!这是要『逼』死叔父啊!”
这话出来,泾原将领们的反应倒不如鄜延同袍们强烈。首先,泾原军和熙河军一样,是西军中最具“私军”『性』质的部队。徐家三代,徐茂、徐原、徐成,都出任泾原帅,经营日久,徐卫对泾原的影响,相较而言,比其他路要小。
“唉,这是『奸』臣当道,忠臣蒙难。连徐宣抚也不能幸免。”
“我看也不至于,徐宣抚是什么人朝廷还不清楚?那是能轻易动得的么?再说,徐宣抚有什么罪过?有什么过错?如此行事,就不怕西军上下寒心?还要不要我们戍边御敌了?”
徐成听了一阵,才道:“行了,我等就不必妄议朝政了,由它去。现在时辰还早,让士卒歇息一阵,养足了精神才好办事。你们也下去,等我命令一下,即刻出发!”
众将起身,拜退。
部属们走后,徐成单独留下了一个亲信。泾原经略安抚司参议军事,孙伯望。此人五十多岁,原是渭州华亭县的一个读人。久试不第,投到徐原麾下,一直受到器重,因功,徐原替他谋到了出身。但凡徐成升帐,在场部属一水戎装战将,独此人长衫纱帽,另具一格。
那孙伯望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捋着长须,神情从容,目光却透着一股深沉。
“少帅,女真人是绝计不会出兵的。我们早晚要退,又何必如此认真?”
徐成摇摇头:“先生有所不知,这是不想落人口实,到时候打嘴皮官司。刘光世命令我进攻夏州,我就全力去作,左右萧合达不在我眼里。我如何不知道金军定然失信?九叔在命令中说得清楚,这战局,早晚要变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