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前一片死寂,连诵经声都恰好停了。
瞧热闹的一众人这才想起来,花家大奶奶确实病得挺重,有来探过病的更清楚她只能天天卧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哪里来的力气把白绫挂到那高高的长梁之上去。
宋家莫非真是这般容不得花静了?可没有花家,以宋老爷子那点本事,他能爬到从三品?
这事里边要真有宋家的手笔,那……
许多人看着宋家人的眼神就微妙起来。
“事实上就是花静一根白绫挂在宋家大门前让宋家丢了个大脸。”随着话声传出,一个老人从人群后走出来,正是宋家老太爷宋浩青,他是那种眉眼非常端正的面相,即便不再年轻看起来也是好相貌,宋正祖和宋成昊长得都不像他。
一只手背在身后,宋浩青走到花芷面前,“怎么花家的姑娘一来就这般气势汹汹,知道的是来祭拜,不知道的还当是来寻仇的。”
想以势压她?花芷下巴微抬,刹时连眉峰都带出了锐意,“一个病人,从落了锁的后院走到前院,再避开门房打开大门吊死在大门前,想来花静当在行动之前便给一宅子的人都下了药,才能这么成功的避开宋家所有下人护院。”
宋浩青一滞,正要说话就听得花芷又道:“或者,宋老爷子有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事实便是如此了,我又岂会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花芷点点头,赞道:“果然是好本事。”
这一声好本事,却不知是赞的花静还是宋家。
宋成昊眼看着大家的思路就要被花芷带走了,忙道:“表妹,我们是真不知道我娘怎么做到的……”
“随安才十四岁,他却护住了他娘,宋成昊,你呢?”
花芷的气势节节攀升,她不用做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冷眉冷眼,一身冷肃,“你连装一装难过都不曾,满心算计着花静的死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宋成昊,你的眼底在笑,你没有发现吗?”
宋成昊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立刻他又反应过来将头抬起。
花芷扫过这满场的人,心底莫名生出些许悲意,一个人故去,却没有谁为她真正难过伤心,是花静做人太失败,还是人性太凉薄?
“花芷,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花静的了?现在又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何时哭过?”花芷打断宋正祖的话,曾经心高气傲的书生,如今也不过只剩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她拿出那块命牌,熟知花家的人顿时哗然,“我来,是将花静的命牌归还给她,从今以后,花静以及她所生子女和花家再无干系,花家和宋家,各走各路。”
花芷上前将命牌扔入火盆中,不理惊愕中的众人转身往外走去。
宋正祖咆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花芷你个毒妇,让花静死了都不得安息。”
几个丫鬟气得面色通红,双拳紧握,恨不得去撕了那个口出恶言的男人。
花芷却笑了,她回头看着仪态尽失的宋正祖,“她死了无法安息,地底下,花家的列祖列宗在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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