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外骑军大营,自从赵孝锡启用这座大营后,早晚都有骑兵小队进出。虽然驻扎在此的骑兵众多,可人马进出却显得秩序井然。
位于大营中心的中军大帐,正是赵孝锡的帅帐。此刻帅帐里面,几个赶在黎明到来前。带着战马跟战利品返回的五位千骑官,都老实站在赵孝锡面前丝毫不敢动弹。
在这五位千骑将心中,眼前这个郡王爷虽然年纪比他们都小。可身份还是谋略武功,都要远超他们一大截。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多,他们心中对其的敬畏也有增无减。
每次看到赵孝锡冷酷不说话的表情,这些在骑军将士眼中,也算倍受统领宠爱的千骑将。此刻也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先前高茗君带队到这里交令,通禀了此战全歼西夏五支千骑队的战绩。其中军功最多的,则属水字营跟火字营,其它三营则最多只能捞个斩首的功劳。
水字营以一营之力,全歼靖边城外西夏一个千人队,这个功劳自然是此次出兵,五支骑兵营中最大的。其次就是火字营,阻截西夏近二千骑兵突围的功劳。
在禀报这些军功之时,赵孝锡的表情都显得很平静,等到赵孝锡询问战损,听到火字营伤亡近二百人。其中重伤的也有不少,这样算下两个百人队,将彻底淘汰出骑军的序列。
听到这个伤亡数字,赵孝锡的表情一下黑了下来,这让回来路上就显得有些担心的杨金豹。更是脑门开始冒汗,觉得接下来一顿骂怕是少不了。
看着那个伤亡名单上的名字,赵孝锡其实并不责怪杨金豹。只是觉得一次以多打小的骑兵战,就付出这样的代价。
接下来,骑军还要跟西夏,即将入境的大军对战时,还需要付出多少伤亡呢?
五个大清早就开始冒汗的骑军千骑将。站在帅帐中一动不敢动,等到许久赵孝锡才道:“那些阵亡的兄弟遗体可带回?受伤的,是否送到医官处进行治疗?”
听到赵孝锡没开口骂,高茗君赶忙道:“回将军。阵亡的兄弟遗体已然全部收敛带回。那些受伤的兄弟,此刻全部在军中医官处治疗。”
面对这个回答,赵孝锡起身长叹一声道:“行了,此次尔等歼敌五千,阵亡士兵不到三百。这个敌对战损比,按理说本将应该高兴。
可尔等应该知道,骑军的官兵生命有多金贵。此次是我骑军出征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伤亡,本将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杨千骑,此次火字营阻敌有功。按军规比其它四营多得一份战功奖励。这是你跟火字营的功劳,本将不会少你半份。
可此战火字营战损三个百人队,整营的战斗力可谓减少三分之一。身为千骑将,你有不可推托的责任。别觉得冤枉,功过在骑军营不能相抵。
鉴于火字营战力消耗严重。本将给你降一级任用,让你继续暂代火字营千骑将以观后效。
若再不改改你那冲动的性子,回头你那来就回那去。骑军营中,不需要一个只知勇猛的武夫将军,听清楚了吗?”
功劳属于火字营照赏,但损失了这么多兵马,应该惩罚的时候。赵孝锡同样丝毫不手软。那怕他对杨金豹寄于厚望,却也希望打磨到其身上那股冲动的脾气。
听到没被撤职,只降一级留任,杨金豹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很快道:“多谢将军,卑职知错了!以后一定改掉这个冲动的毛病!”
面对杨金豹很痛快的认罚,赵孝锡没多说什么。很快走出帅位。带着五个千骑将,出现在那摆满着尸体的操场。而此刻操场边,已然站着不少默默流泪的骑军士兵。
对于这支新组建的骑军而言,他们在一起相处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没日没夜的一起出操训练,甚至开赴到过境还进行过生死间的并肩作战。这份同袍间的情谊不言而喻。
看到赵孝锡出现在操扬,清楚这位将军不喜手下流泪的骑军官兵。很快背过脸快速的擦干伤心掉落的泪水,一直看着赵孝锡走进那堆尸体之中。
望着这些昨日出发时还活生生的生命,此刻已然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赵孝锡做为统兵将领。说心里面一点不难受,肯定是假话。
对待敌人赵孝锡可以冷酷无情,但对行手下的将士,他却异常珍惜。那怕他清楚,战场本身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出现伤亡是件家常便饭的事情。
一将成名万骨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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