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惹得众人眼里精光四射,“你们记得,出去后,跟随小强,虔诚些,鞍前马后的,自然能学到一些东西,到时结婚生子,开枝散叶,记得留下一脉,回到此处,不能忘本。”
说完,这细竹竿身带萧瑟,缓缓离开,只有声音余在。
“沧海桑田啊!山外日新月异,都在进步,蛊巫一门不能固步自封,与时俱进才是王道,你们么忘了本心,么往血脉传承,么忘,么忘!”
“老祖宗这意思,是要遣散?”彪形大汉挠着脑袋,一头雾水,还是枯骨老者叹息,道:“老人家意思是蛊巫一脉跟随刘小强,他在那,蛊巫就在那,固守一处,只是自掘城墙,最终只是一钵黄土。”
“真要出去?”这彪形大汉来神了,搓着个手,那激动的,“我是不是应该把我那法门不拿出来,这样大巫就稳赢?”
这货对刘小强的称呼都变了。
“啪……”
就听见一声,是那个娇嫩少女,怒声道:“虽然我们弱小,但我们也有尊严,老祖宗说了,拿出全部实力,怎么可以这样放水。”
彪形大汉还在诺诺说“放不放都是一样”,看到那纤细小手又扬了起来,顿时做鼠窜,“我去找天宝,先把秘法告诉他先。”
剩余众人有了煌的话儿,互相环视,心头石头落地,有了同一个想法,全力施为。
枯骨老者眼露厉色:“我们在这苦守多年,就这么让他摘桃子,怎么可能,一定捍卫蛊巫尊严。”
众人听着互相打气,连连点头,豪气顿生,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无非就是干,拼了!
人这种生物,肉体可以臣服,但心头的归属,难上加难。现在,有了煌在前铺路,众人生出臣服之心,就看刘小强是阴沟里翻船,又或者真正收复众人了。
男人和女人,同床共枕十几载,或许都不会知道对方同床异梦,在外面有人,这就是智慧生灵个体的性格多样性决定的。昆虫没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和世界观,它们的生命过程简单的令人发指,就是活着,基因传承!所以它们的情感也很容易获得。
刘小强一路闲逛,没走五公里,在惹人烦躁的蝉叫声中找到了一只看相不错的普通黑蝉,大拇指粗细,叫的无比欢快。他魂力沟通,这小生灵毫不迟疑的飞到他掌心,那鸣叫声,仿佛在献艺,刺耳不已。
刘小强魂力爱抚,如同对着情人,蝉鸣逐渐减弱,慢慢没了声息。
被魂力包裹的温柔的感觉竟然让夏蝉无比舒适,甚至忘了本能血脉中自己的目的,就想永远呆在刘小强掌心。
有了魂力引导夏蝉基因的安宁,夏蝉听从刘小强召唤,闪动晶莹翅膀,飞到他头发从中,竟然是把他头发当成自己的窝了。
然后刘小强回到望江边的吊脚楼,吃了些瓜果时蔬,开始睡午觉。
谁说这货风光万丈,从来不累。
只是习惯性把所有问题放在心中,独立承担而已。就像今天没见面之前,这货心里还想着对方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倒没什么顾虑了。
控虫之术的本质:人有情,万物有情,蛊物愿意为人驱使,除了对病下药,投其所好,还有教调鞭策,更要喂食自身血肉,使得蛊物对人有了依赖感,再像驯兽师一样训练,最后得以如臂使唤,驱之杀敌。
那些种蛊的低级法门,都是一次性的,就是让蛊虫本身在人体内腐烂,继而产生各种病变,不能回收利用,根本不值得一说。
刘小强最开始接触控虫之道,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就是为了某些目的,催生蛊虫来完成,但随着对于蛊巫之道的认识加深,懂得许多道理,这些道理是从这些小虫子身上得到的,却可以用在和人交往中。
某种程度上,刘小强认为虫性就是人性,因为趋吉避凶,强者为尊,尔虞我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他在深山老林看到不知道多少,都可以用在人身。
唯一于丛林法则不同的,就是道义。
虫不会管你大官大富,讲究的是利我主义,但人不同,人心中有道义,正确错误与否,知恩图报,这是人脱离动物范畴,成为万物之尊的根本。
作为超越煌的他而言,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煌的魂力逐渐消退,这种消退再怎么补给都没用的,其一是其神魂本来是残缺不全,自己拔苗助长才有了这么一个完整七情六欲的煌;其二是一路上煌没有想过休养生息,尽可能的多活些时日,而是一路风尘,见缝插针灌输理念,补他所缺。
刘小强得这大巫之位,为的是还煌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