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视范围之内没其他人。
听到警员的叫喊和掏枪了,入口大厅里的病人及家属做鸟兽状一哄而散,生怕子弹不长眼。
这样不用顾及流弹伤及无辜,是极好的击毙机会,更有警员看到付喜准备扑上去挟持的人质是省里的什么人,如果真被挟持了,那几乎是举国的丑闻。
“啪……”
枪响了。
龚仕新正好对着包围过来的警员,付喜正好把背露给他们。
一朵漂亮的血花溅开。
“啪啪啪……”
如同信号一样,接连二三的枪声响起,此时的龚仕新已经趴在地上,眸子里满是嗜血,脸上堆积着病态的微笑,盯着口吐鲜血,子弹打入身体,引得身体不规则痉挛的付喜。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枪声停了,就看到接连被五、六发子弹击中的付喜摇晃了下,望着龚仕新的眼睛满目不甘,最终颓然倒地,溅起一片灰尘。
左生撇嘴笑了,宛如无事人一样的离开了。
刘强说,路,是靠他们自己走的。
可左生认为,践踏大巫的尊严,还能够逍遥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才是真正践踏大巫。
大巫不可辱,否则天涯海角。
这是左生的信条,刘强不愿意做,那么他来做,像这样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想到的套路,他很乐意多做几次。
左生离开么多久,警车来了不知道多少辆,至于120,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地上的鲜血毫无规则的蔓延,刺眼而浓腥,引来不少苍蝇,可是作为犯罪现场,必须保留一些时间,虽然划出了境界线,但从住院部进出的人,都能看到一双宛如死鱼一样不肯瞑目的眼睛。由于天气太热,眼珠子已经开始发白,呈现处死亡后软化的正常现象。那个微微张开,仿佛想要痛诉什么的苍白嘴唇里,不时有苍蝇进出,不少胆小的病人看到,连番呕吐。
龚仕新没有离开,而是披着衣服,拿着被热茶,接受问询。
龚星突然从楼上蹦了下来,满脸的兴奋,那里还有丝毫怯懦惶恐。
“嗯。”龚仕新拍了拍儿子的手,对问询的警员抱歉一声,父子两人走到无人处,龚仕新脸色变得极度严峻:“家里那几张银行卡知道放哪儿在把?还有你的护照,买最快的一班飞机,先去东南亚,随后专辑到欧洲,如果可能,最好去非洲躲一段时间。”
“怎么了?”龚星看到老头子的严肃表情,心中一惊。虽然被刘强三番两次的羞辱,的确也惶恐无助了一段时间,但他这做多了龌龊事,心理素质比常人高上那么一些,恢复后,他不动声色,一直在演戏,也算是用这种方式使得“别人”放松警惕,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走吧,别问那么多,我不给你消息,你别回来,到外面好好过日子。”龚仕新叹息,也就这么一个娇宝儿子,如今一走……天人两隔都有可能,但还能怎么办?
既然决定帮那位幕后的反水,就不能留把柄给对手,更何况是对自己所有一切了如指掌的那位大佬。
龚星没再说话,只是黯然点头,随后龚仕新对警员打招呼,说自己儿子比较抗拒医院云云,想回家休养,麻烦送一下。
就这样龚星离开了。
龚仕新做完笔录,也准备回家。
这个世界,什么东西都可以没有,但就是不能没钱,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是这个意思,没钱寸步难行。
他想着去把家里的家底盘点一下,整理归类,该藏的藏,该换点的换,该上缴的也不留了。
可他回到家,看到自己泪眼朦胧的老婆只抹眼泪,却没有看到龚星,当下皮头喷张,不顾指尖力量巨大,让老婆只喊疼痛,低吼道:“星吖呢?他没回来。”
妇人先前是激动的,惶恐的,现在眼泪直接变成疼痛的,连着扭动不已,想要挣脱,口中边说:“星吖不是在医院么,什么时候回来过?”
虽然不想承认,但听到这个答案,龚仕新,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心中有了最坏的打断。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这部手机还是左生留下的,说方便联络。
是短信。
打开,龚仕新看到几个面无表情的墨镜大汉架住龚星,正在往一辆红旗轿车上送,这张图片下面还有一行文字:不是我干的,不过已经找到其落脚点,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