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过。
金大顺见我这么的拼命,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为他那天给我说的话道歉,说他一时口快,想也没想就把话说出口了。其实我也不怪他,若不是他这么凶我的话,也许我也想不通那么多。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真的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按造进展,我们快挖到白秋远丧命的地方了,我不想错过将白秋远抱上来的机会,想硬撑着到最后,可是就在我极度劳累时,我们已经挖到那天白秋远出事的地方了,可是结局总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白秋远的尸体,并没有在在当天失事的那个地方出现!
我惊呆了,差点昏阙,但马上想到是不是因为白秋远的身体太重,所以身体沉下去了些?
我又撑着叫人往下挖了七八米,可是依旧没有白秋远的影子。
周围的人都在沸沸扬扬的传着白秋远的尸体是不是已经煞变了,一说到这里,这些村民连工钱都不要了,急急忙忙的跑,本来就因为没找到白秋远的尸体我就急,见这些村民又罢工,气的肝火攻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刚向前走了几步想把这些人都给追回来,但是刚一迈动脚,嗓子一甜,一股子腥味从喉咙里灌进了我的口中,眼前发黑,脚都站不稳了,身体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什么意识都没了。
在睡梦里,我总觉的我在做一个梦,好像梦见唐安歌来了,带着白秋远的尸体来了,他和金大顺还有杨倩,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问我最近的情况,但他的声音一直都离我离得远远的,我想靠近他,却无能为力。眼泪从眼角滚滚留下,就算是在梦中,我也能感觉到我哭的是有多么的伤心欲绝。
屋子里人一个个的在减少,但我能感觉的到,唐安歌一直都在,我控制不住的不断哭,他也没靠近我,就一直远远的站着。
最终我感觉唐安歌终于要走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起身看他,但全身跟散了架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梦里连眼睛都睁不开,慌得只能费力的张嘴喊住唐安歌:
“你别走,我眼睛睁不开,也起不来了,但我知道是你,求你,别走好吗?是我错了,之前都是我错了,对不起,唐安歌,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说着的时候,声音都在哽咽,但是还好,我感觉到了唐安歌没有再往外走了,停住了脚步,如果我看的见,我真的没脸将这些话对唐安歌说出口,如果我能动,我一定会懦弱的选择逃避,浑身的僵硬,给了我说话的勇气,让我坦然的去面对,去留住我想留住的一切,我为我之前做过的事情,对唐安歌说对不起。
我一句话一句话的说,字字吐字清楚,我把我之前故意整唐安歌的过错说出口,一件件的事情,都是我在往我们爱情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唐安歌痛,我也痛,痛的几乎是无法呼吸,就算是现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都感觉到我的心在颤抖,一阵阵的,撕裂般的痛。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唐安歌走向了我,轻轻的坐在了我的床边,伸出手,摸我的脸,他掌心的粗糙已经褪去了大半,现在抚摸在我的脸上,依旧柔软,然后,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胸口,抓着我的手,让我的手插进他柔软的发里。
摸着唐安歌的满头的短发,我心疼的厉害,这么让我羡慕了快一年的头发,他竟然轻易的拿去剪了,我的手像是在抚摸伤口,轻轻的揉过唐安歌发上的每一丝丝柔软的发,发质还是和之前一样,柔软的让手忍不住想在他的发上停留更久。
“采薇,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倘若我没有蓄意的引诱你,现在,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苦。”唐安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嘶哑,嘶哑的有点想我哭的时候的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我要走的时候,脸上滑过唐安歌眼里流出来的液体,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我在唐安歌心里的位置,可是,我还是愚昧的麻痹自己,选择逃避这一切。
“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爱你,请相信我,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心里是有多难受,难受到让我几乎无力呼吸,只想要抱着唐安歌,就这样死都心甘情愿。
唇上被一片湿软覆盖,软软的舌尖舔舐我的唇瓣,唐安歌许久都没有说话,像是异常的悲伤难过,又像是在跟我做最后的温软道别。
我害怕,却不能抓住唐安歌的手,留住他,也不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安抚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什么都猜不出,就是担心,害怕,生怕唐安歌会说出我们诀别的话。
但是,事实要超乎了我的意料。
“等我。不要走,三天后,我会回来,和你一起,面对我们无法逃避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