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和沈千树几乎都是度假生活了,前两天都在城堡休息,重复着和当年差不多的生活,沈千树还陪他扮演了一天,实在受不了就拉着夜陵出去玩了。
四天全部是逛景点。
“虽然我在巴黎这么多年,可我从来没去过巴黎的景点,有名的几个宫殿都没去过,每一次都是带童画过来看一看,就在外面就成了。”沈千树微笑说,“我最舍得一次是童画四岁的时候,那一年生日,他身体很好,没有住院,我吃包子咸菜,一天打了四分工,一天休息不到四个小时,就像一个陀螺似的,总算在短短一个礼拜内攒到一千欧,我给他买了新衣服,努力布置了他的生日宴会,让他邀请几个他很要好的小玩伴一起来玩。”
“为了让宴会看起来没那么寒酸,我订了披萨,蛋糕,饮料,水果,都说一些巴黎比较便宜的东西,孩子嘛也无所谓吃什么,看着多够吃就行了。胡里花哨地布置了一整天,看着他和小玩伴们玩。等宴会结束了,我带童画去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博物馆看展览。他可真是了不起,才四岁,又在巴黎,竟然对艺术博物馆不感兴趣要去看科技博物馆。”
“一个生日花了我几百欧,那是我最舍得的一次了,要门票的景点,我都不去,每一次都觉得自己缺钱,有一点钱就攒起来,怕投资失败,我连投资都不敢,就笨笨的攒着,就怕童画急病。”
夜陵沉默片刻,“路德管家不是给你一笔钱我,为什么不用?”
“啊,那笔钱啊。”沈千树轻笑,“我能说支票丢了吗?”
夜陵,“……”
沈千树是说笑的,支票丢是没丢,可她为什么不用,也懒得说,后来想用呢,发现手续还挺麻烦的,“那时候可能觉得自己还没到燃眉之急吧。”
夜陵也不再问了。
“不说以前的事情,前面就是卢浮宫。”沈千树感慨,“我真不相信,我在法国读书这么多年,一次卢浮宫都没去过。”
……
夜陵和沈千树在巴黎快乐地度假,穆远在索马里却是冰火两重天。这里终年高温,胡杨和技术兵,蒋成都被冲散了,各自找了藏身处,还在联系,蒋成已经有三十个小时失联,他也没办法联络上这一次要接应的人员。
索马里,一家民居内。
穆远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天气热得很,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络腮胡,直接撕了,本来也是黏上去了,他胡乱地洗了一把脸,他入乡随俗地换了一套当地的服装,露出了结实而均匀的手臂,一双眼睛经过几年的生死考验早就没了少年时的天真单纯。
只有一双锐利又精明的眼眸,在一片黄沙背景中,却依然黑白分明,囧囧有神,薄唇因过分缺水而变得干燥,微微有裂。
他蹲下来,检查自己的通讯设备,因为故障,通讯设备里都是沙沙的电流声。
“操!”穆远不耐地踢了踢设备,民居是他考察多日后抢占的,这里的主人带着孩子们外出了,他紧闭着门窗,从缝隙里能看到一群露着胸膛胳膊包着头巾的男人们在对面屋顶上抽烟,喝酒,旁边放着AK,孩子们在楼下踢着球。
可他知道,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这里全民皆兵,包括孩子。
蒋成失联前已有轻伤,如果被当地的人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穆远贴着门窗,看了一眼手表,又开始折腾他的通讯设备,在民居里找寻自己可用的电器和工具。
突然一个球打在落下的门上,弹了回去,穆远条件发射,拔出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