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说,电业局的不肯细说,”朱奋起摇摇头,抬手去打啤酒,“嫌疑人只是说,据说走七八度电,才计一个字。”
“那你还不把教唆犯抓起来,问清楚?”陈太忠沉声发话——咱先把他定义成教唆犯,抓起来慢慢问,上手段啥的……还用我教你?
“这个人住在市电业局宿舍,”朱奋起先小心翼翼地解释一句,待看到领导的脸色有点不对,才马上又补充,“我不是怕事,我是想,是不是该跟地电的商量一声,所以来请示您……总不能每次都咱扛着吧?”
“地电……”陈太忠沉吟一下,这一阵扛电业局,基本上都是北崇的事——不管是五个月的停电,还是境内的电网,这些内容,地电都插不上手。
对此,北崇的干部颇有一些微词,觉得电网是地电在用,电厂也是地电控股,结果地电的人硬是躲着不出面,真是拿北崇当凯子了——须知地电才应该是国电的天生对头。
但陈太忠并不这么认为,他看重的是结果,不管是国电地电,北崇的老百姓用得上电才是王道,其他的并不重要——真要指望地电跟国电商量借电网,等谈出个结果,那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所以想一想之后,他表态,“不用跟地电打招呼,就办咱的好了。”
“大家都觉得,地电这个钱,挣得太容易了,”朱局长义愤填膺地表示,他这话是为北崇考虑,倒也不怕陈书记生气——事实上,这个说法在干部里确实很有市场。
“康晓安可不是那么好用的,”陈太忠眼睛一眯,淡淡地摇摇头,顿得一顿之后,他点对方一句,“咱是在为北崇办事,手段再强硬,咱也是理直气壮……介入电业局和地电的纠纷,那就被动了,也划不来。”
“原来是这样,”朱奋点头,抬手灌啤酒,喝了两口之后发话,“那我去市里抓人了?”
“先当教唆嫌疑人抓起来,”陈太忠点点头,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慢吞吞地发话,“不过,你也可以找地电的人了解一下,调电表都有那些方法,他们是专家。”
其实他也明白,分局想找地电,并不仅仅是因为气儿不顺,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地电有钱——起码是不差小钱,分局服务得好了,有额外的进账。
陈书记不能支持弟兄们搞有偿服务,但是挡人财路,也没啥意思。
“哦,”朱局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市电业局就将**电话打到了畅玉玲的手机上——你们这是胡来嘛,怎么能随便抓我们的员工呢?放人!
今天早晨北崇分局抓人,是蹲守在门口的,丢下传唤证,抓了人就走,虽然当时院子里也有几个闲人,但是北崇警察一报身份,就没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