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莫云溪嫁到了秦家,按照炎黄的传统她就是秦家的人,秦霄休了她,这只能算是秦家的家事,顶多也只能算是秦莫两家的事。天池是怎么做的?先是软禁秦霄家人逼他现身,现在又以天池的名义处决他,这原本只是秦莫两家的事,原本只是莫家的丑闻,却硬生生被天池扛下来了。”
轻轻地摇摇头,秦焱笑道:“放在之前,就算人们耻笑也只会笑莫云溪,笑莫家出了这种丑事,现在嘛……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一个教子无妨的老头,这么极品的一家人做出来的丑事,硬生生被天池顶在自己头上。我实在想不通,宗主这么做目的何在,难道就为了毁掉天池数百年的清誉?”
“小友言辞太过了!”司空御冷叱道。
“我有没有言过其实,宗主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秦焱看着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司空御,又道:“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天池的包庇或许能暂时解决问题,可同时也让天池成了笑话,难道宗主就图个眼不见为净,不在乎天池在别人心里的真实声誉么?”
听到秦焱这番话,司空御心里不由一凝。
没错!
因为莫乘云是天池的大长老,在很多人看来,他家里出了丑事也让天池丢脸,所以在这件事情宗门插手了。
宗门把这件事揽到身上的后果是什么?
诚然正如秦焱所说,天池势力庞大只手遮天,真要把秦霄杀了也没人管,表面上没人敢说,可是无数人私下里的非议呢?
他们能堵住的仅仅是,那些人当着天池弟子的面所说的话,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天池不是哪一个人的天池,为了某一个人的个人错误,而让整个天池名声受损,绝对是得不偿失。
更重要的是,问题出在莫云溪身上。
莫云溪是谁?
她是莫乘云的女儿没错,但她嫁到了秦家,从她嫁人的那一刻起,她跟天池的联系就仅限于她的父亲是天池大长老,她自己跟天池已经没有关系,天池为了一个没有直接关系的人,把全派的名誉都赌上,值得吗?
到时候,别人背地里议论的是天池,那些跟这件事无关的天池弟子,岂不是白白受了莫乘云的连累?
于是,跟司空御一起的其他几个天池高层,看向莫乘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你自己家的丑事牵连到门派,跟咱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咱们到时候也跟着被人非议,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啊?
“我觉得这位小友说得有道理。”
说话的是天池的二长老厉枫雪,他一向跟大长老莫乘云不和:“这是大长老的家事,而且错在大长老的女儿,却让我等跟着背黑锅,让整个门派被人非议,这对本派其他弟子太不公平了。”
“就是就是,又不是我女儿做出那种事,凭什么扯上我们?”
“大长老的女儿是对是错,我不做评论,我只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总不能平白被人背后指着脊梁骨骂。”
“出嫁那么多年了,她莫云溪跟天池有什么关系?”
“她是她,天池是天池,她的事她自己解决。”
“当然,大长老可以出头帮女儿,但她莫云溪又不是我们女儿?”
“你们……”
莫乘云万万没想到秦焱这番话,竟然让其他天池高层集体反戈,不过仔细想想就不奇怪了。
虽然他们同属一个门派,但这件事错在莫云溪,关键这件事已经闹得天下皆知,谁愿意为了跟自己无关的事,被成千上万人背地里骂?他们跟莫乘云的感情,还没深厚到,为了他愿意被天下人唾骂的程度。
“小畜生!你……今天若不杀你,我……”莫乘云把怒火发泄到秦焱身上,如果不是他,事态也不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你确定要杀我?”秦焱冷笑。
“给本座死来!”
“杀我是你的事,还是天池的决定?”
说话的同时,秦焱把手伸出贴身衣袋,朝众人亮出铭牌,看着铭牌上的文字,司空御不由大皱眉头。
外围成员!
他只是个外围成员,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影’的人不是?
如果秦焱在天池乱来,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可偏偏秦焱没做什么事。
因为莫乘云先对他态度不好,他才反驳莫乘云,他说的也都是事实,如果天池对他动手,一旦‘影’追究下来如何解释?
毕竟,周围有这么多各门各派的武者围观,天池总不能把在场的外人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