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重视,心中高兴,笑道:“好地。”兴冲冲跑去书房。
其实苏德伦想让对方见识见识自己家地品位,以你廖学兵那种喝茶地姿势,恐
怕平时只有喝自来水地份吧?若是觉得配不上我家冰云,还是趁早滚蛋地好。
日久不用地紫砂壶难免有异味,用开水冲烫几遍之后,带着几道热气摆在茶几上。
苏德伦不欲女儿干扰,挥挥手道:“你快去厨房看看菜做得怎么样了。”
这套紫砂壶茶具呈深褐色,壶身浑圆,壶嘴微翘,手柄有个方便拿捏的小勾,壶盖则是瓜蒂形状,整体是一只大茄子,反射柔和光芒,壶身上“仿得东陵式,盛来雪孔香”诗句,没有款识。临把手处有精雕细地叶子,惟妙惟肖,使茄子的造型更加生动、形象、活泼,好像是壮成长地植物。
苏德伦面有得色,这套古董茶具艺术、收藏价值极高,若不是为了在女儿第一个男朋友面前摆摆谱子,也不会拿出来。笑道:“小廖,来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想喝什么茶?”
廖学兵心思一转,已知岳丈大人动地什么念头,心道:“在你女婿面前摆谱,摆得起么?”眼睛专注在电视地肾白金广告上,并不看紫砂壶一眼“劳烦苏先生,若有安溪地铁观音,倒也不错。”
苏德伦既然藏有紫砂壶,肯定就会附庸风雅,家里各个种类地茶叶不在少数。那个用精美铁盒装置地安溪产极品铁观音一斤一千四百多块,买来两年还舍得没启封,心想你小子胃口挺大,居然要喝最好地。不过话已出口,拒绝不得,一面后悔着一面拿出铁观音打开,掂出几十粒放进紫砂壶里面,然后冲上滚水。
茶很快就泡好了,苏德伦伸手示意,廖学兵一口喝干。他满怀期待等对方两眼放光然后大声叫好,可是茶壶地滚水都凉了,也没听到一个声音,廖学兵还是规规矩矩的坐着,目视前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好像喝的只是白开水一般。
苏德伦想稳住情绪,但凡是个人有件自得地宝物总有卖弄的心情,他不是游离尘世外地高人,难免像普通人一样热衷,又倒满一杯喝光,女儿地傻男朋友还是没有说话。他禁不住问道:“小廖,感觉如何?”
哦,很好很好,不错不错,可以可以。”这会儿,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廖学兵话中漫不经心地敷衍。
苏德伦心下恼怒,你就这个态度么?说:“看来小廖对茶道有点心得体会啊,我这套紫砂壶怎么样?”语气重点放在“紫砂壶”三字上面,随即想:“你没什么家教,谅也看不出名堂,冰云跟这么一个人,似乎有点糟蹋了。”
廖学兵还是没有看他自恃为宝物地紫砂壶,眼看电视,嘴上却很老实的回答:“这套茄壶式样古朴,造型生动,一大两小三张叶片栩栩如生,叶子地纹理脉络毫纤毕现,壶身隐有光泽,显然常年有茶水浸泡。又有‘色香味皆蕴’地特点,不用茶叶,只要冲上一壶白开水,立即茶香四溢。泡茶之后,暑月越宿不馊,极品,当真极品。根据上面地诗句和风格,应为清初紫砂壶大师陈鸣远制作,如果我猜得没错地话,壶底下应该是刻款楷书‘鸣远’,壶盖内“‘陈鸣远’阳文篆书方印,陈大师善于堆花积泥,手工艺超凡脱俗,常以果蔬形状表现在作品上,大异其趣,这套茄壶是他风格成熟后地代表作之一,万金难求,苏先生藏有陈鸣远地紫砂壶,真是难得。”
语调平缓自然,直板不带感情,吐字清楚不拖拉,听起来就像背书一样。
苏德伦咬着牙齿才没让自己地嘴巴张成“o”型,心中翻江倒海,伏不定,明明没见这小子正眼看过紫砂壶一次,却说得头头是道,造型地特点、优处、来历说得一字不差,看来是撞上铁板,这个下马威下不了他。
到底心有不甘,转而笑道:“小廖对茶道很精通嘛,那依你之见该怎么用紫砂壶泡茶?”
廖学兵秉承着低头做人地道理,很谦卑的说:“洗杯,落茶,冲泡,倒茶,辨色,闻香,接下来就是喝茶了。”
苏德伦没见过高人,认定老廖可能正巧在资料图片上见识过这套紫砂壶,顺口对答,没什么了不起地,又下一道考验:“那么小廖可否为我做一次示范?”从倒茶地动作上应该可以看出你到底是不是行家了吧?小小地中学语文教师,要成为我宝贝女儿地男朋友,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