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功宇是彻底服了,另一个方向的郑铁苗,看着田襄阳开枪射击和躲避子弹的连贯动作,两眼简直要冒出星星来。
“太好看了,真没想到,打仗的动作都是这么好看!”她嘴上喃喃道,两番三次的走神,好几次要不是身边的兄弟拉得及时,差点就被子弹击中。
其实,受震撼最大的绝不是赵功宇和郑铁苗,他们手下的兄弟,才真正被镇住了。
因为同行的原因,虽然背地里谈论的时候,通辽游击队和通辽抗日义勇军的人对学兵军还是很尊崇的甚至引以为豪,可是在外人面前,他们却绝不会表露出这一点,而是会用不以为然的语气道:“要是我们也有学兵军那样的武器装备,我们未必就比学兵军差。”照他们这个说法,学兵军之所以能闯下偌大名头,并不是学兵有多厉害,而只是他们使用的武器好而已。
这个观点,在通辽游击队和通辽抗日义勇军这类部队里应该是蛮有市场的,所以当伞兵们将真实的战斗场面呈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马上就被镇住了。
伞兵们枪法娴熟反应快也就罢了,令他们最震撼的还是其战斗手段。当不止一个负伤的伞兵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弹向鬼子群冲过去,即使身中数弹依旧咬牙前进;当负重伤的伞兵面对着扑向他的鬼子大笑着拉响怀中的手榴弹……目睹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幕,通辽游击队和通辽抗日义勇军的汉子们无不感到热血沸腾,许多人当时就恨不得立刻冲进战场好帮伞兵们一把。
“我今天总算是知道学兵军为何能够成为鬼子的克星了!”打仗的间歇,赵功宇对田襄阳道。在将麾下成功的带入战场后,他又回到了田襄阳身边。从田襄阳身上,赵功宇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和正规军指挥官的差距,下意识的,他已经开始在向田襄阳学习了。
通辽游击队和通辽抗日义勇军能迅速融入战场,这令田襄阳稍感意外,也令他对赵功宇和郑铁苗不禁高看一眼。笑笑没有说话,他凝神扣下扳机,再次撂倒一个鬼子机枪手。
日军持续久攻不下,再加上伤亡越来越大,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士气。日军突然勃发的士气本就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所以一旦久攻不下,这士气消褪得也就格外的意外。而如果不是鬼子军官弹压得厉害且真正的冲锋在第一线再加上吊桥狭窄,逃跑不易,日军此时其实已经崩盘了。
最困难的时期挺了过来,再加上知道援军已经在不远处,田襄阳知道胜局已定,心情也就略为放松。
他这边心情略松,后宫淳那边却着起急来。他没办法不急,本来以为自己亲自压阵又投入主力应该能很快奠定胜局,可是离前线越近,发现战事的复杂和艰难远超自己想象。而现在就是想要撤退也已经来不及了,一旦想到自己可能失陷在这里,老鬼子哪还能继续保持“名将风度”。
“阁下,情况有点不对啊!”井野昌尚提醒道。
“也许只能使用特种战术了,”后宫淳道,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喝道:“后宫少佐!”
一个少佐应声“哈伊”走到了他的面前。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哈伊!”
“如果再打不开局面的话,我们将只能葬身这里。为国玉碎并没有什么,可是那样的话,却可能造成整个吉林群龙无首——”
“阁下,请您下命令吧,职下必不负所托!”
“我需要一支挺身队,你们的任务是必须消灭或者击溃当面的敌人,能做到吗?”
“哈伊!”
将自杀战术视为一种常规战术,并且每每指望靠它拯救战局,世界上会这么做的也就日本人了。只是,因为战线已经维系在围墙一带,后宫淳此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却注定了徒劳无功。
不利于日军展开特攻战术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日军太密集了。这种情况下,日军实施特攻战术其实很容易适得其反,那就是非但炸不到敌人反而会误伤到自己人。
日军的士气尚未完全消弭,所以后宫很轻易的就挑选出了足够的人手组织起了特攻队。然而在实施进攻的时候,因为上述问题的存在,反而是日军先吃不消了。
一两次被自己的特工队员炸到,鬼子们可以理解为偶然,可是三番五次,鬼子们的情绪就来了。面对特攻队拙劣的表现,鬼子军官们也完全没辙。于是,逃跑现象不可遏制的出现了。吊桥上过不去,可是还有防护壕啊,随着一个鬼子跳入水中并惊喜的发现防护壕里水深只及腰。更多的鬼子跳了下去,鬼子军官们拉都拉不住。
有可能创造“历史日”的士兵现在反而成了逃兵,这是后宫淳绝不能接受的。老鬼子先是严词呵斥,后来见斥骂不行,干脆掏出手枪打死了防护壕里的一个士兵。“进攻,进攻!支那军已经撑不住了,再坚持一下,胜利就是我们的!”老鬼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鬼子们先是被他开枪打死自己人的行为惊到,全场雅雀无声,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一句:“进攻是死,逃跑是死,我们就是该死的人吗?反了!”随即,内讧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