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知道内情的高起潜除非是活腻歪了,否则决无主动说出此事之理!再仔细一想,觉得这个临时想出的策略十拿九稳可以打击到卢象升,只要一心主战的卢象升一倒台。那放眼满朝,还有谁能阻止朝廷与东奴和议?只是此事肯定会在史书上让自己污名,但是自己做的完全是有功于国家社稷之事,又哪里顾的上史书上的千秋评论!
一想到此,杨嗣昌也是拿定了主意,但是脸上还是一幅为难之色,“本官此时可以扶你一把,但是若是他日卢大人回朝,本官又如何自处?再说了,这事本官管了,也只是徒惹一身荤腥,与己何好?”
“阁老怜悯则个……”高起潜只是一个榆木疙瘩,哪里懂这么多绕绕弯弯,闻听杨嗣昌口气有所松动,顿时是涕泪俱下,苦苦哀求不已。
杨嗣昌真是恨的牙痒痒的,但是却又不好跟这个榆木疙瘩真的一般见识,叹息了一声,“唉,谁让本官与高公公政见相仿呢。此事唯一可虑便是卢象升此人,此人一心主战,却不知兵凶战危,一个不慎,大明精锐尽丧,那好好一个大明就好毁于其手。大明两边作战,也是困苦难当,如今形势,本官觉得应该先稳住其中一方,才能有所建树……”
说到这里,杨嗣昌停住了口,若是高起潜还是一副呆瓜样,杨嗣昌也不打算再帮这种蠢货,免得真的惹祸上身。但是高起潜却并没有让他失望,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这阉人久在辽东,更是畏东奴若虎,而杨嗣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与东奴议和。对他来说,能不与东奴作战,那简直是求之不得之事!
“阁老说的再对也没有了,东奴急切难下,若是先一力剿灭流寇乱党,这才是最适合大明的国策!阁老老成谋国之言,咱家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高起潜赶紧附和着说道。
“本官只是说稳住一方,本官可并未说要与东奴言和!”杨嗣昌正气凛然的纠正道。
高起潜轻轻的拍了一下嘴,讨好的笑道,“看我这张嘴,这是咱家想的,与阁老没有关系。是咱家觉得议和极为有利于国,阁老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杨嗣昌沉吟一下,下定决心道,“可是卢大人一心与东奴死战,不让其兵败而归,怕是消不了他的念头!罢了,宁可牺牲少数,也不能听任他把大明精锐全部葬送!本官这就面见圣上,痛斥厉害,杜绝卢大人这种拿国运冒险的错误之举!高公公,你准备如何?”
这话就是让高起潜表明态度了,但是高起潜哪还有什么选择,直接拍着胸膛道,“咱家这就随阁老前往,就算苦苦哀求,也得让圣上收回成命,免我大明将士枉做冤死孤魂!”
杨嗣昌差点一个咧趄,心中对于高起潜的鄙夷也是成倍上升,你不知道崇祯现在见不得你么?还敢随着前去,嫌死的不够快么?但是高起潜现在怎么也算的上他的盟友,他强压着心中鄙夷,和颜悦色的道,“公公高义,但是本官觉得你还是避一下嫌的好。你先回去收拾兵马,然后再上表言如今关宁军士气低落更兼伤亡惨重,已经无力拱卫宛平一带,请陛下下令移镇西军至永定门,相互照应,协办拱卫京城!”
高起潜刚才哪会不知自己去就是一个死字,这时闻听杨嗣昌之言,更是以下松了口气,讨好道,“阁老所言甚是,咱家这脑子蠢笨若猪,有阁老提点,咱家知道该怎么做。”
高起潜又行了个礼,正准备离去,杨嗣昌却是叫住了他,意味深长的道,“若是卢大人大军遇险,公公该怎么做?”
高起潜一愣,心中也是一股寒意上来,杨嗣昌做的还真够绝的啊!但是高起潜却是正中下怀,他原本就不愿与清军厮杀,如今有杨嗣昌在上面顶着,他更不会脑袋被踢了,自己找着向上撞,闻言也是诡异一笑,“阁老放心,咱家知道如何做了。”
杨嗣昌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今次你我联手,为大明化去这一浩劫!只要我等齐心戮力,我大明定能度过这一劫,圣天子在位,大明必将中兴!”
“阁老国之栋梁,更要多保重身体,咱家这就告辞了,回去收拾兵马了!”高起潜此时心中的兴奋也是不知怎么一下散去无形,再次行了一礼,转身快速离去。
“哼!你个阉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什么!只所以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目前还有些用罢了!”看着高起潜匆匆离去的身影,杨嗣昌冷笑一声,转身大步向着东暖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