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军坡降公

海口不远的地方果然是有一个叫东村的城镇，虽然叫做东村，但其实是一个小城市的名字。   带着好奇，而且确实是不困，天亮我就打的去了海口西站。   被瓶控制之后，我是全身都没有力气，然后只想睡觉。但是被棺材控制之后，我只是感觉饿，却不感觉到困，吃饱后后遗症就消失。看来它们确实是有区别的。   从海口西站到东村，坐公交车大概要40分钟。   到达东村镇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原来是十多个村子联合起来的镇子，和我原先猜测的不太一样。   而且这个地方居然好象是在过什么节日，还是大清早的，大街上就已经有很多的人，有种节日的喜庆气氛。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我疑惑地想了想，看了看手机的日历，貌似今天没有节日。   带着好奇，我随着人群往前走，出了镇子，我立刻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敲罗打鼓声，翻过一个抖坡，就看到下面的一块空地上到处都是人，估计有好几千人，非常的热闹，中间还有一处临时栅起来的戏台，已经有表演团在上面演琼戏，很多老人坐在前面乐呵呵地看戏。   看到这种场面，我实在是奇怪极了，忍不住拦了一个小孩问他这是什么节日，怎么人这么多？   “军坡。”小孩冲我鬼笑了一声就跑了。   军坡是啥？我莫名其妙，我在海南生活的时间不长，又一直呆在海口，没有听过军坡是什么节日，但从现场的气氛看来，这节日比春节都热闹的感觉。   在一处水井边，我看到有人在现场杀猪，地上已经死了好几头肥猪，还有不少妇女在杀鸡杀鸭，甚至有鹅，似乎在准备丰盛食物。   带着好奇，我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个地方在做什么。不过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我们学校里的一个男同学。   那个同学是我们隔壁班的，一起打过球，虽然不怎么熟，但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我立刻过去笑着打招呼，虽然不是特别熟，但他见到我居然显得特别的高兴，表示要请我去他家吃午饭。   两个人东扯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我就问他这是什么节日，怎么这么热闹？   “……你不知道你跑我们村来？”他一听就感觉好笑，然后稍微给我解释了一下军坡节。“每年都有的，几乎每个村都有，从正月到5月，每个地方过节的时间都不一样，不过我们这里是十多个村一起过节，所以很热闹。”   “我是问，这个节日是做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就是军坡节啊，庆祝打战的吧，和春节差不多，你知道春节是做什么的吗？我只知道过节，为什么会有这个节日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挺热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节日是做什么的，好像是庆祝一个会打战的女人出征，搞不懂。”   “……”我有点晕，只好笑了笑，也没有继续问，思考着小师傅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中午去我家吃饭怎么样？有不少海中的同学呢。”他突然邀请道。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随便。   大概在9点半的时候，台上的琼戏就演完了，而且估计是太阳太热了，看戏的老头也走的差不多，然后我就听到一群小孩在喊“降公”“降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前面的戏台周围开始围满了人。   有几个看起来很有声望的老人在那头已经烤熟的肥猪面前不停地跪拜，然后一个杀猪的大汉走上去，一刀将猪脑袋切了下来，放到一个海南土地公公的神像面前。   接着有许多的年轻男子穿着半裸的衣服像是野人一样冲上去他们的动作很怪异，感觉像是某种迷信的舞蹈，左右摇摆，有些像印第安人的庆功舞。   等他们跳完了之后，有人将2尊土地的神像抬了上去。   我看得莫名其妙，但现场的气氛已经越来越高，海南鼓像极了非洲黑人的热带鼓，声音狂野而有节奏，咚咚的敲个不停，人们的欢呼声已经盖过了一切。   然后在下面看表演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男人跳到了台上去，像是中邪了一样，把自己衣服全给脱了，然后拿了根铁楸，在所有人的疯狂叫喝声中，用铁楸直接将自己的嘴巴给穿了过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他的嘴巴真的被铁楸给穿破了，没有做假，但是奇怪的是没有流血。   周围的人不停地喊着“降公”，台上表演的人开始不停地指着台下的人群，用古老的海南话喊着，好像是在召唤什么一样，然后果然又有几个年轻人像是受到了这种气氛的蛊惑，也跳到台上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控制了一样，用竹签或者铁楸去穿破自己的嘴巴，甚至有一个直接把铁楸给吃了一半下去！   小师傅让我过来看的，就是这个吧？这些被“降公”的人，一脸的疯狂，身体像是野兽一样压低，这不就是棺材控制我的那种动作吗？   原来不只是瓶子和棺材可以控制人，连海南的土地公公也可以控制人！   我甚至想起来，跳到神的麻婆不也和这个差不多吗？还有请二郎神下凡的，国外还有天使附体的。   这些，难道都和我的瓶子是一样的原理？   我甚至突然想到苗族的蛊虫不也是可以控制人吗？小师傅叫林四月叫“虫子”，难道林四月是被虫子控制的？   在这一天，整个村里的人都会宴请亲朋好友，似乎有比谁家的客人多的意思，所以哪怕是看得顺眼的陌生人，都可以请回家凑数，在海南读书的同学，多多少少会被自己的同学请回去过军坡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