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就是她想找的那个人,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虽然明明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也记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可她就是肯定,他不是,说不清原因。
“你救过我的,在一条河旁边,记得吗?”他又问。
但,她不记得,完全不记得,所以,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然后,他也不再问她,只是总跟着她,他甚至能一声不吭的跟她一整天,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她站他站,她坐他坐,好像很呆很傻,却又能把她饿了渴了的时间算得很精准。
他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很干净,她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恶意,但,以她在这偌大的府里找不到一根可以代替银针的绣花针来看,他的恶意就大了,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妈妈婢女,怎么可能连个会针线闲时聚在一起缝缝补补的人都没有?
她甚至觉得,他是存心不让她好,他甚至怕她找到银针或者迫不得已时可以代替银针的绣花针,所以,府里连个捏针缝补的人都没有,就算有,她视线不好,她们远远看到她就藏起来了,她也没办法找到,最主要是,她那些残破的记忆里,她应该有一把通身乌黑的短刀,双脚腕上该各有一只脚镯,可醒来后她就没见过这些东西!
她本能的觉得,是被人拿走藏起来了。
种种怪异,都让她不肯喝据说是他亲自为她熬的汤药,她现在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根本吃不出汤药有没有问题,她怕他在汤药里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防一防不了二,她可以不吃汤药,却不能不吃饭菜,否则会饿死,那她就真的永远也别想找到真相了,虽然每次吃之前,她都要婢女先试吃过,但她也知道,这样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的交代而已,作用根本不大,他真要下什么东西,还是可以加进饭菜里让她吃掉。
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日子,让她很烦躁……
“那位姑娘还是不肯喝汤药吗?”
“唉,不但不喝,还像先前一样,直接倒掉了。”
“哼,真是不知好歹,亏得八皇子为她打进夏国去,辛辛苦苦为她天南地北的找药,痴痴守了她四年,她竟然半点不领情。”
“可不是,你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活像我们八皇子府上下都欠她钱似得,哼,白长了那么好看一张脸。”
“嘘嘘,你们背地里说说就好了,别被她和八皇子听了去。”
“你说八皇子听了去不好还行,你说那个女人听了去也不好?开什么玩笑?她个哑巴她能怎么样?还能跑去跟八皇子告状么?”
“我告诉你吧,我也是听她房里的云儿说的,那天她们在打扫,她们都没注意到墙上有只蟑螂,可那离墙不近的姑娘却簪子一甩就把那蟑螂扎在墙上扎死了,还是准准的扎了头呢……”
“不,不会吧?不是说她眼睛不好吗?难道她眼睛不好是装的?”
“不是,她眼睛确实不好,不过她似乎耳力很好,武功更不弱,脾气嘛,你们也瞧见了,她压根谁也不理谁也不近,谁也说不好她脾气到底好不好,所以,你们还是小心点,免得说了什么难听的被她听去惹了她,她把你们当蟑螂,一簪子就给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