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王妃的手心已握着一把汗了,她勉力镇定着心神,脑内飞快想着该说些什么。
摄政王已先开口,声线沉着:“母妃,您就说说,二月初八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景华王妃猛然抬头,脸色一变,颤声问:“你,你想知道什么?”
摄政王坐到梨木椅上,淡淡道:“母妃,您不是说孩儿不承认自己做下的错事吗?那我倒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做下的错事。比如说,那瓶酒,比如说,鬼魅。”
“你都知道了?”
景华王妃脸色苍白,声音不成腔调。
“呵呵。”
回应的是一声冰冷的笑。
“陆承欢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景华王妃颓然一声叹,未答反问:“鬼魅果真是诈死,他回来了么?”
“回来了。”摄政王不愿多说。
“好吧,既是如此……”景华王妃一咬牙关,知是瞒不下去了,语豆子全倒了出来,“承欢肚里的野种自然不是你的,和我们南川皇室毫无半点关系!是个贱、种罢了。”
摄政王一惊之后,心中有如拨云见日,立即明朗了起来。
不是他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他和陆承欢,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是谁的?”他又疑惑地问。
“是她身边的冬侍卫,那晚上,你没有碰她,她的任务失败了,但是本妃给她下的药却起了药效,不用,倒可惜了。”
“什么药?”
摄政王警觉地问。
“甲子药。”
她言甫出,摄政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甲子药,顾名思义,有甲子佳时之功效,服用此药,男女合欢有孕的可能性大大提高,几乎可说不会失算。
但是,此药对女方的身体大大有害,而且因药力过猛,通常孕出来的孩子都会有问题,一百个当中还不知道有没有两个是健康的。
故而此药,早在百年前就成为南川的禁药。想来景华王妃也是费了不少周折才弄了这么一颗,所以说出“不用倒可惜了”的话来。
“母妃,那晚你算计好一切,只是想让陆承欢怀上我的骨肉,然后我不得不娶她是吗?!”
摄政王摔袖,愤怒地站了起来,“你竟连这等丧心病狂的药都用上了!陆承欢她也是你养在膝下的女儿!”
“女儿?”
景华王妃冷冷一笑。
“你不是从不承认你这个妹妹吗?怎的现在又说她是本妃的女儿?以她的血统,配得上我们南川的皇室吗?懿儿,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当年你在琉璃阁做下那些事情,拿了陆承欢当棋子,她虽只是个棋子,但琉璃阁却不能没有她,你的男儿身,又怎能统领琉璃阁?”
“生生杀手丛列的琉璃阁,她的羽翼很快就会丰满,并且可能不为你所用。所以本妃才将她要来封了个郡主之号,将她养在深宫,你瞧,她现在不是笨得可以吗?琉璃阁,名为她的,却牢牢掌握在你的手中,母妃这番苦心,不是为了你,却是为了谁?”
摄政王抿紧了唇,声音几近从牙缝里蹦出来:“我一早就说过,我不需要所谓的婚姻来维护利益!更可笑的是,你若真是为了我,你怎会让她和一个侍卫……拿假血统来蒙混皇室!”
“不,母妃没有这个意思!”
景华王妃也急声叫出来。
“当时我只想,叫她怀上孩子,有鬼魅作证,你便信了这些话娶她,生下孩子后,我再想个办法……”
说到这她突然住嘴。
“想个办法把孩子弄死,连面也不让我见到是不是?”
摄政王不禁仰天长笑,声音却万分悲痛。
“纵然那不是我的孩子,但一条生命,母妃你就这么狠心地去践踏吗?在给陆承欢服下甲子药的时候,在预想到一个生命在你的手上扭曲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变得令人不敢恭维了!”
“母妃,我只道你一心念着父亲,自小待我冷淡了些,不懂我想要什么,却从不知道,你竟然这般狠毒!也难怪当年父亲对你没半点留恋,狠心地抛妻弃子了!”
景华王妃闻言,脸色刹那间雪白如纸,跌跌撞撞往后退去,撞倒在一张椅子上,浑身瑟瑟地发起抖来。
“懿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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