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懿左右四顾了下,见四周无人,他一手托住云紫洛的纤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迈开大步,朝冰洛宫如飞般走去。
“懿。”云紫洛攀住他的肩膀,不觉有些脸燥,赫连懿一直将她抱进宫内,几名宫女见状急忙将炭盆支进内室,个个红着脸退了出去。
“放我下来吧。”云紫洛挣扎着坐到软榻上,不知他是为何。
赫连懿微微一笑,拍了下因室外冷空气而僵硬的长袄,坐到她对面,握住她的双手,凤眸清明,并不含半丝欲色,启齿道:“我想着心里有话要告诉你,外边却不好说,急着带你回来。”
云紫洛跳得极快的心终于平复了正常速度,嘴角勾起笑来:“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想着他说这话,也是将冰洛宫当成他们俩人的家,不觉心中流过一阵暖意。
赫连懿思忖片刻,说道:“便是和当年的事有关,你娘离开琉璃阁后,去了梨花岛后,琉璃阁却是转托我父王代为照看。”
琉璃阁的总部在日照,此地离锦雾城十分相近。
“可没过多长时间,你娘就失踪了,你爹与外公都得到消息,派人去找,我父王也担心得紧,岂知,这一找不是十天,不是一个月,而是十多年,他走后,我母妃便开始天天以泪洗面,我纵然有气,年纪幼小,也咬牙扛起了南川重任,九岁那年,南川内部政变,我在师父的帮助下率领三军,担了统军将领之职,平反了内乱。”
云紫洛是头一回听得他小时候的事情,而且这么详细。
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她还是知道其中的艰辛!九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纪,竟然已经上马带兵了!
她不由紧紧裹住赫连懿的大手,杏眸间浮起了无限疼惜。
赫连懿神色不变,似乎那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般,他继续说:“那一次,内乱虽平,可我却受了重伤,被敌人一剑射下了马,养了足足半年的伤势。”
他越说,云紫洛的心则越疼痛,他本精通医毒,却养了半年伤势,那该有多重!
赫连懿见她一脸的担心,笑了一下,大掌轻轻抚过她瓜子般的小脸,低低道:“好在,我熬了过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遇到的事情不止这么多,若是熬不下来,我又怎么能遇见你?”
云紫洛不语,而是用暖和的手心覆上那只停留在自己脸侧的大手的手背之上,爱怜地抚摩着。
“伤好后,我格外地憎恶起我那印象不深的父王来,不仅是我,整个南川的百姓都对他有怨言,而母妃整日叨念,也让我将一腔怨恨转到了你母亲身上,于是我打起了琉璃阁的主意。”
云紫洛默默听着,不插一言。
“那样不负责任的女子,她如何配在琉璃阁内享受阁众的香火?我虽小,但却比别人都要老成,在师父和肖桐的帮助下,我先掌控了琉璃阁的五长老和六长老,靠着奇毒和南川还算雄厚的兵力,改变着琉璃阁阁内的局势,五长老告诉了我林清清生下了小阁主,我以为父王快要回来了,结果没几天,又听内部人说,林清清供奉在阁内的香火灭了,凤星也亡了,怕是遇到不测,阁内派出大量人马探听她们母女的下落。”
“我便起了偷天换日的想法,在南川街抱了一名孤女,也就是陆承欢,制作了假的暖玉,冒充小阁主,让五长老和六长老带进阁中,当时阁中大部分人都成为了我的属下,只有大长老几个仍然固执,可他们的力量都在外面寻找新阁主,没料到内部起变,待他们回来时已来不及了。”
这些事,云紫洛都是第一次听到,又惊又叹:“懿,你这那么小就有这样的本事了,真让我钦佩。”
赫连懿挑了挑浓眉,不以为意地说道:“后来的事,你想必也从大长老几个那听了一些,他们是林清清的心腹,我自然不会用他们,便想着各种办法将他们贬到偏远地区,再暗中下杀手,最好图个一劳永逸,但他们也精明得很,我也不敢明着对付他们,怕琉璃阁其他阁众凉了心。”
“那娘的牌位也是你撵出去的了?”
云紫洛此刻才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
“你不是知道么?”赫连懿苦苦一笑,语气弱了下去。
“那现在呢?有没有——”
问着,云紫洛忽然住了嘴,她不是白问了吗?自从去了梨花岛,赫连懿每日都与自己在一起,再没回过南川,又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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