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腊梅被云紫洛提出来问讯,腊梅本是嘴倔,云紫洛便寒着一张脸说出宁珍夜批帐册、飞鸽传信、索要解药的事,腊梅一听,一张脸立即白了。
云紫洛将可制人肌痒的药在她脖颈处一洒,腊梅当即难受地在地上翻滚起来,一阵毒发过后,她便顶不住地跪地招道:“我说,我说!”
云紫洛心中暗骂,就这么点烈性,害她为此大白天的“失了身”想是这么想,心底却满是甜蜜。
腊梅泣道:“公主,夫人她,夫人,不,是宁姑娘,她并没做什么恶事。”
“信是传给谁的?”
云紫洛径直问。
“是——”
腊梅犹豫的时候,云紫洛将手中瓷瓶微微一扬。
她立刻说道:“是传给梨花岛宁老板的。”
“宁老板是谁?”云紫洛猜到了一些端倪。
“是宁姑娘的哥哥,他帮着宁姑娘在梨花岛经营着很多生意,帐册隔几天便送给宁姑娘过目,在岛上时,所以我们都说宁姑娘特别累,又要管理岛上事务,又要管自己家的事。”
腊梅白着脸一一解释。
云紫洛恍然明白过来,想起在岛上时,自己看到的只是岛上的帐册,腊梅几人也没送宁家铺子帐册过来,想必是宁珍虽然被关押住,但却通过某些手段将消息传了出去。
腊梅几个天天在自己身边,她不好说也不敢说,却能把消息传给她哥哥,叫他别送帐册过来,而腊梅几个本就不会过问这件事,所以自己一直不知道。
“宁老板是什么时候去梨花岛的?”
云紫洛记得林清清说过,宁珍是名孤儿。
腊梅摇头:“从前宁姑娘没说过,后来在岛上的时候无意中相认到这位同胞哥哥,那时他在岛上做苦力,宁姑娘提拨了他做侍卫,后来姑娘就把他派出去看铺子。”
云紫洛冷冷一笑:“宁姑姑不过是名顶替的夫人罢了,她到哪弄这么多钱开铺子?”
腊梅低头不语。
云紫洛暗忖,若不是这事有猫腻,那宁珍何以要藏着掖着?挪公为私,她倒是有本事。
“那解药是怎么回事?”
腊梅慌忙摇头:“这个奴婢真的不知!”
“真不知?”云紫洛举起小瓷瓶,厉声威胁。
“真的不知道!”腊梅“咚咚咚”给她磕起头来,“奴婢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差这一件,可奴婢是真的不知情,什么解药,宁姑娘从来没提过!”
云紫洛信了她,说道:“腊梅姑娘,接下来,还是请你在本宫的冰洛宫住上一段时间。”
说着她走了出去,不多时,一名暗卫进来,携腊梅离开。
赫连懿卧在外室的太师椅上,将室内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待云紫洛出来后,他斜斜倚着脑袋冲她微笑:“过来。”
“怎么?”云紫洛咕咚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嗯,都听见了。”赫连懿直起身子,忽地俯下腰,抱住她的腿,“起!”
身子站了起来,他已将女人的头高举过头顶,仰面噙笑:“睡觉了!没有赫连云晴的打搅真是不错。”
云紫洛揉乱了他一头如上等丝绸的墨发,一脸无语,由他抱着大步进了内室。
第二日,冰城街道寒冷的气氛,却阻止不了冰城人出门的高昂兴致,最近街上多了不少异国人士,不泛俊男美女,冰城未嫁的年轻男女更是喜欢一拥风地往外跑。
男的希望与哪个美女看对眼,女的,则盼望着被一个有权有钱的看中娶回家。
大道旁客栈二楼,明亮的花窗旁相对坐着两人。
一身大红色软绸制成的长袍,南川的天蚕丝纺成的各色细线,在袍面上绣着平整出色的图案,精细的腰间系着一条额宽的腰带,上缀不少宝石名品,衬得主人的身份异常高贵。
肖桐慵懒地端着茶看向街道下方,不少年轻少女站在街道两旁,时不时娇羞地朝这个窗口看上两眼。
坐在肖桐对面的是一身白衣的谢无心,虽然俊脸染了年月的风霜,可越加显出他的成熟稳重,魅力不减。
“后天便是冰雪节的开幕式,北帝不容我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谢无心一脸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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