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该看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只是这种事无论看到没看到,都必须矢口否认的,不是柳乘风不够英雄气概,其实就是皇上和张皇后,就算知晓柳乘风看到了什么,那么也希望柳乘风的回答是态度坚决的否认。看不看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不能坏了名节,否则这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张皇后这么一问,柳乘风忙道:“娘娘明鉴,微臣确实没有看到什么。”
张皇后语气平淡的道:“是,本宫知道你什么都没看到,本宫信你,可是呢,宫里却出了这么个流言,实话和你说了吧,本宫叫人查探过,这是太康公主自己放出去的,我这做娘的知道她的心思……”
柳乘风不禁有些心虚,忙道:“娘娘知道殿下什么心思?”
张皇后道:“她这是想故意不嫁人,所以才传出这消息吓唬别人。”
柳乘风呼了口气,张皇后能这样想那实在太好了,他笑吟吟的道:“公主殿下其实年岁也不算大,娘娘不必急于一时的。”
张皇后冷着脸道:“都已经年过十八了,这还叫不算大吗?你休要为她说好话,这事儿本宫做主了。”
柳乘风便不知该怎么接茬了,讪讪的应了一声是,随即也不知再说什么,便告辞而出,从坤宁宫出来,不由吸了口气才算是定住了神,宫里的家务事倒也真够乱的,差点连自己都陷了进去,以后尽量还是少搀和的好。
他心里这般想,可是思绪又不禁飘到了翰林院,心里期望翰林院里千万别出一个未曾婚娶的庶吉士,至于到底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话说……这公主找男人,自己为什么总是有一种酸溜溜的心理?
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随即想到自己袖子里的一份奏书,便打起精神,唤了一个太监来问:“早朝结束了吗?”
“公爷,已经结束了,陛下已经移驾到了正心殿里看内阁的拟票了。”
柳乘风便飞快往正心殿去,到了殿外让人通报一声,里头便传出朱佑樘的声音:“进来吧。”
柳乘风快步进去,作揖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朱佑樘正提着朱笔在一份拟票上写着什么,这时候抬起眸来看了柳乘风一眼,语气很是稀松平常的道:“怎么?从坤宁宫那边过来?”
柳乘风点头,道:“是,刚刚过来,听了张皇后的教诲,想到陛下在这里便来看看。”
朱佑樘叹了口气:“她也是未雨绸缪啊,不说这个,朕听说,你在北镇抚司琢磨着什么事是吗?”
他这有口无心的说出来,却让柳乘风有些凛然,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在皇上眼睛里,不消说,这肯定是东厂那边在悄悄告密,他忙道:“是,微臣确实琢磨一些事。”
“嗯?”其实柳乘风一思考,这天下还真没几个不认真对待的,毕竟这个家伙鬼点子多,许多奇思妙想验证出来的时候都效果极好,连朱佑樘都不免有期待了,他微微一笑,道:“说说看,都在琢磨什么。”
柳乘风道:“挣钱。”
“挣钱?”朱佑樘撇撇嘴,将朱笔抛在御案上,收起内阁的拟票,背着手道:“你现在都已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了?现在还满脑子想着挣银子?”
柳乘风道:“其实微臣主要还是想为国库增加岁入。”
他这么一说,朱佑樘倒也显出了几分兴趣。不过也只是几分兴趣而已,事实上朱佑樘已经不愁国库空虚了,这几年的国库很充实,不像前几年总是会有亏空,让人焦头烂额,所以朱佑樘对于朝廷岁入的需求不算太紧迫。
柳乘风正色道:“陛下或许对朝廷增加岁入不以为然,可是微臣却以为,增加岁入是眼下的当务之急。陛下想想看,从前的时候,国库几乎没有盈余,朝廷的那点儿银子,除了偶尔赈点儿灾荒,要嘛就是给军队发点军饷,再刨除一些赏赐和官员的薪俸以及宫里的用度之外,其实也就没几个钱了。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自从国库岁入大增之后,支出也增加了不少,就比如今年,朝廷修筑道路、扩编新军还有修缮各处的河堤这些费用加起来,便有数百万两纹银之巨,陛下可知道这是为何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