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生事的金大夫给赶走了,转头看着陈知善笑:“陈大夫你莫和他一般见识。老金这人就是嘴碎多事。”
陈知善客气地朝他点点头:“多谢你。”
白大夫微笑着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看到你和安乡君说话,她没理你,可是吵架了?你也真是的,做错了事陪个礼就好,别端着,她生来和气,一定不会和你计较的。”
陈知善听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白大夫质问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我的错?”
白大夫被他唬了一跳,袖着手瞪着他看了片刻,摇头叹息道:“年轻人,何必如此冲动?就算是师兄比不过师妹,也没什么丢脸的,勤学苦练也就是了。”
陈知善更生气,执拗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错?”
白大夫也给他问得恼了,将袖子一甩,道:“看看你这模样!不是你错难道会是安大夫错?都知道一定就是你错!你们是师兄妹,她不帮你帮谁?她嘴边掉下来的渣子都够你吃一辈子了,为什么宁肯帮外人也不帮你,所以一定是你不会为人!”
陈知善气了个倒仰,要拉着白大夫说个分明,白大夫却已经怒气冲冲地走远了。剩下他独自站在那里,垂着两只手,面色灰败地看着地板发呆。
陈喜见势头不好,忙上前小声喊道:“公子?公子?”
陈知善一动不动,许久,才悄悄背转身,轻轻擦了擦眼泪,回头看着陈喜低声道:“陈喜,我是不是很没用?竟然不能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相处好。”就连安怡也不要他,不理他,不肯帮他了。
陈喜愤恨地道:“不是公子没用,而是这里的人太过势利,狗眼看人低。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只顾着讨好有权有势的人。”
是啊,所以安怡才要努力地往上爬,才会眼里心里都没有他,才会只顾着去讨好谢满棠、莫天安之流的人。他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不比太医院里寻常的小太医差到哪里去,安怡她怎么能这样待他呢?实在让人心寒。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过是让人嘲笑轻贱而已,陈知善瞬间万念俱灰,哽着声音道:“去收拾收拾,我们走。”
陈喜吃了一惊,连忙道:“去哪里?”
“回家!”陈知善说完才想起家已经回不去了,便咬咬牙,道:“不管去哪里都好,总好过留在这里吃受气食的好。”
陈喜有些犹豫,自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又是自小顺风顺水的被呵护着长大,不懂得人情世故,被人欺负被人陷害总是想不通,只知道躲起来生气,不晓得去解决。在这里好歹还有东家护着,那些人再坏也还顾忌安怡,不敢做得太多,他都混成了这个样子,可想而知换个地方会怎样。
陈知善见他不动弹,更是生气,怒道:“我的话你没听见?”
忽听一个妇人沙哑着嗓子道:“陈大夫,还请您去帮着我们奶奶看一看,她病得着实不轻。”来的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着的桂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