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地盯着我笑。
我擂了他一拳骂道:“老东西,怎么死这里来了?”
钱有余裂开嘴笑,神秘地说:“老弟,你就是飞上天,藏到地,兄弟我也能找到你。”
我笑骂道:“老钱,你就是一臭虫,哪里有血味,你就在哪里出现。”
钱有余嘿嘿地笑,探头往我办公室里看了看,低声说:“屋里藏个美女,不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
我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说:“老东西,一辈子改不了吃屎,看到美女眼睛就直了?”
钱有余摇头晃脑地说:“孔夫子说了,食色,性也1
我哭笑不得,钱有余读书不多,古书更是一窍不通。但他喜欢搬典故,用成语。却往往词不达意,弄出个许多笑话。
许美丽看到我来客了,低着头告辞出去。
钱有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邪笑着问:“你的兵?”
我点点头说:“你准备放什么屁了?”
他摇了摇头说:“老弟,我现在是正经生意人,是人大代表,可不是流氓地痞啊。”
我笑道:“什么时候混进人大了?”
“今年选的。我可是苏西镇人民选出来的代表。春山县的人大代表。老弟啊,我这是积极向组织靠拢啊。”
我竖起大拇指说:“不错,老钱,有进步。”
钱有余看看屋里没人,低声问我道:“老弟,你现在是市里的干部了,知不知道市里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
“市里要搞工业园,据说占地有几千亩地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因为我想发财嘛!”钱有余毫不客气地说:“这钱别人赚也是赚,我赚也是赚。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让我赚。”
我被他绕得脑子一团糊涂,直愣愣地问他:“为什么药给你赚?”
“因为我是人大代表啊!”
我再次哭笑不得,这个死钱有余,难道他进人大就是想着多赚几个钱?钱有余赚钱不反感,反而还希望他多赚钱。这家伙不是个守财奴,有大局观。
“你赚钱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句话一出口我有点后悔。钱有余这几年送给我的钱也不是小数了。但我们从来就没谈过这方面的问题。每次他给我送钱,都是用一个纸包包住,而且不会告诉我里面是钱。
“关系大着呢。”钱有余嘻嘻地笑,摸了一把快要秃顶的头说:“老弟,你不晓得,我来市里快半个月了,到处乱拱,找不到门埃”
“找什么门?”
“没门路哪里能拿到工程?我要找门路埃”
“你找到我这里屁用也没有,因为我不管这摊子事。”我无奈地说:“老钱,我真帮不了你。”
“能帮,能帮。”钱有余忙不迭地说:“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怎么帮?”
“帮我介绍人就行了。”
“介绍谁?”
“工业园管委会主任。”
“我不认识。”
“认识,而且你们熟。”
我一下糊涂起来了,心里使劲想了一遍,确实找不出我在市里会认识哪位高级干部。
“谁?”我犹疑地问。
“郭伟!”
“郭伟?”我差点跳起来,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他什么时候成了工业园管委会主任了?
“我说你认识吧!”钱有余自负地笑,摸出烟来递给我说:“好烟,抽抽试试。”
我接过烟来,没顾得上点,开始沉思起来。
郭伟与薛冰分手后就一直没音信,什么时候成了工业园管委会主任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工业园管委会主任的地位比我高很多。
我一下失落起来。
“郭伟你不也认识吗?还用得着找我?”我疑惑不解地问。
“人家现在当大干部了,不认识我了。我在他办公楼下等了整整两天没发现他出来,后来得知他从后门跑了。狗日的知道我来,避着不见我。”钱有余有些气愤地说:“当年他在苏西的时候,我老钱可没亏过他。”
我心里明白钱有余这句话的含义,这老东西可以在我面前说郭伟,难保他不在别人面前说我。因此我装作生气的样子骂道:“老钱,你一大把年纪了,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么?你胡说八道谁敢跟你做事?”
钱有余吓了一跳,陪着笑脸说:“老弟,你是我兄弟,所以我说话就没把门的。在别人面前我可是磨子也压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答应他,他是不会离开我的办公室的,于是我敷衍他说:“老钱,我现在在上班,有点忙。要不,等我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再聊。”
钱有余连身说好,不等我催他,自己提起屁股走人。
我站在办公室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