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也是江南最有名望的文章大家之一,所作《明德志林》,家师松禅公每每教诲,当学明德先生礼教天下之德,安贫乐道之法。”
说着,“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秦栝身上华贵的长袍。
秦栝见之,委屈的眼泪差点都落下来了。
你姥姥的乌鸦落在猪身上,只见身下黑,看不到自己是么?
他虽穿着锦缎长衫,头戴羽缎方巾,看起来华贵不凡,可再怎么华贵,难道还能华贵过贾琮那一身金丝流纹绣蟒的飞鱼服?
你也有脸说我数典忘祖,不懂得安贫乐道?
不过随即秦栝又想起,贾琮穿飞鱼服还真算不上数典忘祖,相反,还算得上光宗耀祖。
因为他祖宗穿的比他还好,是正宗的王公蟒服……
念及此,秦栝心中又憋起一股邪火……
倒是一旁的甄頫好似不知,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子远正是明德先生之孙,清臣你怕不知道吧?子远家学渊源,文章火候十足,有乃祖之风!
清臣,你以为我们今日请你来做什么的?
写诗作词,怎么可能?再给你搭台的事为兄可不做了。
哈哈,顽笑话!
不过我们就是要用文章来扳回一城的,让你这神京都中来的过江龙知道,江南还是有人物的。”
听他说的豪迈大气,身后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名士、举子、名妓们,纷纷大笑出声,连连附和起来。
尴尬甚至凝滞了好久的气氛,在“带头大哥”的努力下,终于转向了和谐的高朝……
……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贾琮随甄頫、秦栝二人上了主座,择一莲台落座后,甄頫又打趣起贾琮道:“清臣啊,原本我等商议,今日百花有限,就不与你分润了。因为你已经将百花榜的魁首青兮姑娘给摘了去,是我等的仇人!不过子远是个厚道人,觉得这样不妥。二来,你的文名太盛,虽我等不同意,耐不住有佳人恨不得效仿青兮,舍身为奴为婢,任你差遣。所以我等不当恶人,只能成全她人之美。喏,你身边这位便是扬州府瘦西湖上名声最著之圆圆姑娘!”
贾琮闻言,看向身边清美动人的姑娘,大方的笑了笑,问候道:“圆圆姑娘好。”不过不等人回应,贾琮又正色道:“世兄怕是误会了,青兮姑娘入我府第,并非是舍身为奴为婢。青兮姑娘已是自由之身,贾琮怎敢唐突佳人?再者,她本为忠良之后。
故而,我不过是请她入府,当一音律教习尔。万不敢坏了她的清誉。”
对一个曾沦落风尘中的女子,用“清誉”来形容尊重……
不管在场的男人们如何心中不屑,但那些同为风尘沦落人的名妓们,无不目现感动。
甄頫面色隐隐一滞,随即打了个哈哈,笑道:“没想到,清臣你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也好……”
话锋一转,又道:“好了,我们大家久候多时,这么多江南名士齐聚莲苑,本就是为了给清臣你接风洗尘,顺便见识见识我江南的文华人物。午时将近,不如咱们先来一回开唱作,权当开胃菜,如何?”
虽是问句,但甄頫显然自居地主,轻轻抚掌后,就见从帷帐后走出一长溜华服美婢,人人捧着纸墨笔砚文房四宝,依次送入各个莲台。
甄頫再顽笑着提醒贾琮:“清臣,先不许写诗词哦!虽然我等都极想再见识见识你的诗词大作,但你得先客随主便!哈哈哈!”
贾琮呵呵笑着点点头,道:“也好。”
听他答应,甄頫眼睛一亮,飞快的与秦栝对视一眼后,大笑道:“好胆魄!看来清臣今日小觑我江南人物啊……这样,大家不如加一点彩头如何?”
甄頫话毕,周围诸多名士纷纷捧场喝起彩来。
贾琮似笑非笑的看着甄頫,问道:“什么彩头?”
不知为何,甄頫被贾琮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虚。
不过他自忖见过无数大世面,远不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贾家庶子可比,虽然刁钻奸猾些,他自以为还是能拿捏的住。
因而笑道:“清臣放心,我等并非赌徒,只是增加点雅趣便是……等文章写罢,交由莲池中莲台上的女先生们评点。胜出者,可要求一人答应一个无伤大雅符合孝悌之义的要求,如何?”
贾琮闻言心中好笑,这是让他一人单挑江南一群吗?
不过……
看了眼莲池中盛开的莲花,在各形各色的目光注视下,他轻轻点头,道:“若只为雅趣,又符合孝悌之义,那有何不可?”
甄頫还未说话,秦栝就激动了,大声道:“好!咱们就以这一池莲花为题,各写一篇文章!”
贾琮看向他,呵呵笑了声,又呵呵笑了声,目光渐渐变得同情,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