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回到自己房间,只见桌上烛火快要燃尽。
一个身影斜趴在拔步床上,半面脸贴着枕头,打着轻鼾,睡的甜美,不时还咂摸下嘴巴,像个孩子……
今晚是香菱陪床,香菱比贾琮还要大两岁,可也许是因为打小被各处转手贩卖,还会挨打挨骂的缘故,让她性子有些憨。
不过如今已经好了许多,贾琮将她生母封氏寻来,母女相认后,现在香菱也灵慧了些,整日里与晴雯、春燕和小角儿顽闹,无忧无虑,过的很开心。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在睡梦中才会嘟着嘴笑罢……
贾琮俯下身,将香菱的绣鞋和罗袜脱下,将搭在床外的腿移到床内,又轻柔的将她“滚”到里面……
虽然贾琮每日都锻炼身体不辍,但想在不惊动的情况下将身子丰润的香菱抱到里面,还是比较有难度。
所以贾琮选了这种比较省力的做法……
可惜,原本应该继续呼呼大睡的香菱,却不知为何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带歉意的贾琮,香菱“滕”的一下坐起,先擦了下嘴角,然后慌里慌张道:“哦哦,三爷回来了,哦,我,我服侍三爷更衣……”
眼神还迷糊着,香菱就扑过来上手,还挺熟悉,尽管有时眼睛都是闭着的,却还是在贾琮没怎么伸手的情况下,把他给扒光。
然后又三下五除二的把她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脱的只剩一个红肚.兜,方半眯着迷糊的眼睛又钻进被窝,只是刚躺下,又懊恼的抓了抓脑袋,想起还没吹蜡……
香菱又从被窝中钻出,跨过视线移动的贾琮,“咯噔”一下跳在地上,“呼”的一口吹灭蜡后,又凭感觉“腾”的一声跳上床,好悬没踩到贾琮,而后钻进被窝,猫儿一样幸福的“嗯”了声,头往贾琮方向一歪,呼呼睡了起来。
贾琮无声的哈哈一笑,骂了声“糙妹子”,又替她将一头青丝绾到枕后,方躺下休息……
……
神京城,荣国府。
眼看要进腊月了,今年荣府比往年更早些准备年事。
因为府上多数老人前二年里被贾琮收拾了个精光,去年过年时还按照往年那般,提前二十天准备,谁知道因为不少管事媳妇们都是新上手的,手上活计不熟,耽搁了许多功夫,凤姐儿咬着牙拼了命,也直到年三十晚上才将一切准备妥当。
回头被王夫人不轻不重的点了几回,很是丢了不少体面。
故而今年进腊月前,凤姐儿就开始张罗,从早忙到晚。
幸而还有能干的林之孝两口子在,不然她更要吃不消。
不过,她本是好强也好出风头揽权的性子,倒也算得偿所愿,苦的甘愿。
而且如今府里的管事媳妇,少了许多贾母、王夫人的关系户,多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让她用起来更顺手,不用担心被人从背后告刁状……
所以,凤姐儿的日子过的也算充实顺心。
这一日她在前面听贾芸和林之孝说完外面庄子的进项,又根据进项定下了今年年节里的花销和节赏银后,带着小丫头子丰儿折返回她的小院儿时已过了子时。
这个时间点,整个荣府的主子差不离儿都安歇下了。
凤姐儿身边丫头丰儿看着她主子疲惫的身子,满脸心疼。
当初平儿姑娘还在时,倒能帮凤姐儿分担好大一块儿杂事。
起码和管事媳妇们商讨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不用凤姐儿亲自出面。
可现在……
丰儿自责自己没个能为,帮不了主子太多。
正当她心里难受时,也近了家门儿,却见一旁拐角处一个黑影在门前晃悠。
丰儿挑着灯笼往前照了照,喝道:“什么人?”
那黑影也唬了一跳,“哎哟”了声往后大退一步,差点拔腿逃跑。
王熙凤看了过来,看着黑乎乎的拐角方向,疑惑道:“环哥儿?”
他那小公鸭子嗓音在后宅识别度太高……
见被识破,本准备逃跑的贾环登时将一只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赔着一张冻的发青的笑脸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道:“哟!二嫂,真真……真巧。”
王熙凤看他鼻涕都冻出来了,皱眉道:“大夜里的你个冻猫子不好生找个热炕去挺尸,在这做什么?”
丰儿也防贼一样看着他。
贾环闻言,吸溜了声鼻子,差点没把凤姐儿晚饭给恶心出来。
眼见王熙凤面色愈发难看,贾环忙道:“二嫂,最近难道没听说什么?”
王熙凤见他目光是关怀的,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进来说话,瞧你这熊样!再冻一会儿这年也别过了,去年祭祖就没你,今年再没你,往后谁还拿你当正经主子?”
贾环吸溜着鼻涕跟着进去后,嘀咕道:“不枉我来给二嫂报信儿,不给赏银也没事……”
“你说什么?报什么信儿,什么赏银?”
王熙凤何等耳目聪慧,听了个大概后,登时竖眉问道。
不过还是吩咐丰儿,去让别的小丫头子煮一碗姜汤来。
贾环巴巴的看着凤姐儿,问道:“二嫂,你果真没听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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