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大,您怎么没穿斗篷就出来了。”
说着,她解下身上宽大的皮裘披在他的肩上,柔声问道:“怎么?他又惹您生气了?一个怪物而已,您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那人僵硬地站着,冷冷地问道:“几个时辰没有看见你,怎么,安排了多少人在路上伏击诚儿啊?”
翠仙被说破心思,笑容僵在脸上,但她很快便恢复自若,笑着说道:“怎么是伏击呢,他大老远地回来,我做姑姑的,总该给他接风吧。”
那人冷哼一声,双臂一伸,刚刚披在肩上的斗篷便落到地上,他看也没看翠仙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又闹出人命,明年一整年,你就别想走出院子。”
说完,他抬步走进里间,只留翠仙一个人站在风里咬牙切齿。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翠仙才自言自语道:“那个贱货也不知给你戴过多少绿帽子,谁知道这个是不是你的种呢。”
京城闽国公府里,展愉正在数落弟弟:“你说你走就走吧,为何不和我知会一声,你二嫂专门为你举办了赏石会,结果你非但没有露面,还连一句话也没有,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遇事怎能如此冲动,如果让娘知道了,一定不会放心让你独自去陕西。”
一杯茶递了过来,和茶一起的,是展怀那张灿烂的笑脸:“二哥,你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是司容大娘煮的乌梅茶,生津润喉,小九最喜欢喝了。”
展愉没好气地接过茶来,却没有喝,两根手指敲到展怀的脑门上:“看来我番话都白说了,小九小九,你眼里除了小九还有别的吗?”
“二哥,这次是我的错,我都斟茶赔罪了,您就不要不依不饶了,对了,小九选了很多张上好皮子,让我带给长公主的,二哥,你这就替我给长公主送过去吧。”
说着,展怀站起身来,高声叫阿有去把皮子搬到二爷的车上。
展愉狠狠瞪他一眼,这是要轰人啊,臭小子。
“我先不去长公主府,刘御使和黄御使这会儿都在家里,我要去走动走动了。”
说完,展愉又瞪了展怀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展怀在他身后大声说道:“二哥,那些御使如果非要参我不可,就不要再和他们浪费口舌了。”
“怎么,你是要拆了人家府第呢,还是要绑架人家儿子?”展愉停下脚步,转身质问。
展怀笑得很无辜:“二哥,我现在是快成亲的人了,怎会再做那种事,不会的,不会的。”
展愉懒得理他,转身走出了展怀住的那座破院子。
臭小子,八字还没一撇,就想成亲了?就霍家那个小丫头?对了,那丫头也有十四五了吧。
展愉不由又想起赏石会上的那一幕,一群京城贵女燕瘦环肥,或花枝招展,或杨柳依依,都等着能够得展大将军青眼。
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府的赏石会就真的只是赏石会而已,展怀没有露面,那些美人儿们对着一块块石头面面相觑,据说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被街头巷尾谈论了足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