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偷袭,一次次招惹,然后再一次次遁走。
展怀明白,打仗时最烦遇到这样的对手。
对,就是一个烦字。
当然,他烦的不是霍柔风,而是霍柔风的打法。
就这样,用了四个时辰,无数次缠斗之后,展怀和他的军队终于被霍柔风杀了个措手不及,被逼至山谷尽头,正当他们想变退为守时,战鼓响起,展怀回头望去,只见背后的山腰处一队女兵杀气腾腾,再看前面,霍柔风坐在马上,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展怀笑着摇摇头,挥挥手,让属下亮起白旗。
这一战,霍柔风胜。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仗,虽然用的都是没开刃的兵器,两拨人也不会往死里真打,可是这比沙盘演兵更加真实,也更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一直观战的谢红琳也笑了,对身边的采荷道:“从我帐上支一百两银子,给今天演武的兵士们加饭。”
她的话音刚落,便传来霍柔风爽朗的笑声:“娘,我也要加饭,您再给我支点银子呗。”
她娘有钱!
谢红琳看着满身尘土的霍柔风,对采荷道:“支十两银子,给九娘子买香胰子。”
她娘是嫌弃她了。
这时,展怀走了过来,和霍柔风的灰头土脸不同,展怀脸上干干净净,就连黑色牛皮靴子上也看不到土星。
看来她娘赏的香胰子都归她一个人了。
次日,展怀和霍柔风出去打猎,出人意外地竟然真的猎到了野猪。
这次他们走得远,遇到了野猪。
霍柔风原本还觉得没有野猪,烤肉也没有意思,没想到真的猎到了野猪。
一行人抬着野猪回来,马场里的人都欢呼起来。
这头野猪个头很大,约末有两百斤左右。霍柔风让人割下一部分,其他的肉全都送去了军营,给将士们加餐。
李老太医嘱咐过,不让谢红琳吃得油腻,因此晚上烤肉的时候,就只有展怀和霍柔风两个人。
马场里不能和霍家在京郊的庄子相比,四处透风,即使挨着火堆,还是有阵阵冷风。
可是无论展怀还是霍柔风,都丝毫不觉得冷,两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只不过酒是杨梅酒,在展怀看来就和糖水一般无二。
但是他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怂恿霍柔风喝真正的酒了,他的小九,真若是撒起酒疯来,说不定会在大半夜骑马从随云岭东头跑到西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这种辛苦事,还是能免则免吧。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聊招兵,聊京城,聊着聊着,就聊到花三娘身上。
“花三娘还在榆林吗?”霍柔风问道。
展怀点点头:“她们九个都在,我二哥的意思,虽然此番她们全都化妆了,可是真若被人凭记忆画出来,还是会引起麻烦,我二哥让她们三五年内不要回京,就先留在西北,交由我统一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