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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大师兄,陈希的心就会痛。
记得刚入门的时候,陈希不小心闯了祸,心里害怕师父责罚,也曾要偷偷跑下山去,还是大师兄把自己拉了回来,并且为自己承担了一切责罚。
陈希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小师弟,喃喃道:“放心吧,有九师哥在呢,有什么事九师哥替你担着就是。”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就是当年大师兄对他说过的。
上到山上,陈希直接背着韩贞去了师父的屋内。
师父正在做功,陈希没有敢上前打扰,只是将小师弟放到地上,站在门口候着。
过了半个时辰,师父问道:“怎么回事?”
陈希这才注意到师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了,于是抱着小师弟走到师父面前道:“徒弟方才与小师弟玩闹,一不小心一掌打在小师弟后颈,他就晕了,还请师父将小师弟叫醒。”
师父叹道:“师兄弟之间玩闹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下次不要这样了。”
陈希低头道:“徒弟知错了。”
师父从陈希的怀中接过韩贞,在他的后背和前胸拍了拍,过了好长时间韩贞才悠悠转醒。
韩贞一醒来,便大声嚷道:“快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不挨这儿。”
陈希站在师父身后,见小师弟在喊,生怕师父知道,赶忙上前按住韩贞,说道:“小师弟恐怕是受到惊吓在说胡话,还望师父救他一救。”
哪知师父不但不救,反而沉声喝道:“胡闹,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的一声怒喝,让这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陈希松开小师弟的手,立在一旁低头道:“小师弟年纪还小,受到惊吓想下山去,中途被我制住,我怕师父怪罪,所以,才斗胆说了谎,是徒儿不对,还请师父责罚。”
师父道:“既然知错可知要受到什么责罚么?”
陈希急忙跪在地上道:“徒儿知错,徒儿也领罚,只是小师弟尚且年幼,还望师父从轻发落,要不然小师弟的那份责罚陈希愿领。”
师父一听之下大怒,喝道:“门规岂能儿戏,还不快快起来。”
陈希见师父发怒,也只好从地上爬起,站在原地不敢作声。
师父似乎是余怒未消,喘息了半晌才道:“我问你,当初入门你是怎么说的?还记得么?”
陈希嗫嚅着回道:“师父,当日问徒儿为何修道?徒儿当时年幼,回答的是不知道。”
师父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入门就要满五年的徒弟,厉声道:“那么你还记得大师兄是怎么回答的么?”
陈希听到师父在问大师兄,心中一痛,红着眼圈回道:“徒儿当然记得,大师兄当时说,不但要为自己改命,也要为天下人改命。”
陈希似乎还有些不满,又大声嘶吼道:“可是,大师兄人呢?请问他现在人在哪里?还我大师兄,还我大师兄啊!”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也许是急火攻心陈希竟然晕了过去。
师父呆立半晌,才抱着陈希将他放到自己的床上,叹息道:“我何尝不想还你大师兄,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