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推心置腹的叹息着,“那些年你们叫我一起吃饭,聚会,我都觉得没脸,真的,遇个熟人,心眼好的还知道体谅一下,有些人就不行了,故意还要问上一问,我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些日子啊,日日夜夜的睡不好,这要是换了其他大宅门子谁受得了啊?早还都气死了。哎,不提了。”
秦荣方虽然一下一下的说着,哎,不提了,哎,算了。但是却不停的重复着,这要是换了其他大宅门子,谁受得了?
“我这人啊,命贱,还真就这么挺过来了。”秦荣方看着欧阳生,欧阳忙劝道,“老秦,何苦这样说自己。”
“哎,你说我秦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我这是杂熬过来的啊?以前出去怕人家问我,害怕人家说秦荣方的长孙是个同=性恋,现在倒好了,有姑娘多看我孙子几眼,我都要好心的去提醒人家一下,‘我孙子是个同性恋,丫头啊,你可别喜欢他,喜欢上他啊,苦。你看看我这爷爷当得,我成了经纪人了都。现在别人问起我非言的事,我倒是一点也不膈应了,同性恋就同性恋嘛,管那么多,等要他给我秦家传宗接代的时候,直接做人工受精或者试管婴儿就是了,其他的还不都是一样?”
欧阳生道,“对嘛,你这样想就对了,不要动不动往死胡同里想。”
“对的,人嘛,就是刚开始遇到变故的时候受不了,就像江昭跟你们家妍丫头出那事之后,开始我也觉得有损我的威仪和形象,怕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办?现在想想这事再大,还能大得过非言是同性恋吗?你说对不对?老四?”
欧阳生显然不知道自己被绕着弯摆了这么大一道,这个老匹夫!
“秦荣方,你算计我!”
秦荣方神情一直淡淡如仙,声音也谦和有礼,“不是算计,这事情要我说还真不大,孩子是不是江昭的,这个问题我不作回应,也没办法回应,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亲密交往,也不知道妍丫头怀孕这个事情,但是,不管事实如何,妍丫头流了产,我们秦家跟欧阳家是世交之家,我们应该去探望。”
“谁稀罕你们探望!”
秦荣方也不计较欧阳生的爆脾气,“哎,这事情你说要昭昭怎么弄?上次说得非常清楚,这件事情,认或者不认的意义都不大了,最重要的昭昭和叶丫头现在感情好,我们做老人的,都希望儿孙幸福,叶丫头怀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你说,我们作为长辈,该偏哪头?老四,这个事情将心比心,换了你,你偏哪头?”
“秦荣方,我告诉你,别以为秦家第一把交椅你坐着就可以这样。”
秦荣方正了正身,便多出一股威严,“我也不想这样,大家做生意,和气生财,我也希望跟欧阳家一辈子都和和气气下去,但是老四,这和气生财只是其中一和,还有一和叫家和万事兴,这个家,不管是姓0江的,还是姓秦的,没人愿意散,来庆和秦珍的例子,不管是江家还是秦家,都不希望看到第二例,所以每个孩子我们一直在教育,结婚是大事,玩和婚姻是两回事,结婚前爱怎么玩都可以,我们做长辈的不管,也不拿什么道德标尺来衡量,但是结婚就必须一条道走到黑,除非实在过不下去,但你看出来了,昭昭和叶丫头的感情,算不得过不下去。”
“哼,秦荣方,你现在这样说得深明大义,若是你家非语落得我家妍妍这样的下场,你还说得出来!”
江昭,秦珍脸色突然大骇,心道不好,这分明是摸到老爷子逆鳞了!
秦荣方面色一崩,他秦荣方的孙儿孙女还容不得别人来抵毁,那非言是自甘堕落惹了一身坏名声。而非语却乖巧懂事,就是家里文化素质最低的下人都从不会在背地里议论非语半个不是,他这孙女怎么能拿去和欧阳妍相提并论?再说女孩儿的名声能拿来跟非言这样的男人家的名声比吗?!
原本说得口渴,想要端上茶碗,喝上一口解解干渴,这时候人却怒火难平,霍地站起来,额上青筋直跳,将手中茶碗扬起便往地上一砸,瓷片四溅,茶水飞沫,秦荣方一向待人清润,难有虎相恶言,此时却朝着秦荣方铁青着一张脸,恶愤道,“若我家非语敢做出这样下作不要脸的事!我自己把她拎到医院去做掉,她敢去破坏别人家庭,我打断她的腿!还有脸找上门去要人家负责?我秦荣方这辈子都不可能丢得起这个人!”
江昭忙站起来,大步过去,扶住秦荣方,替他抚背,秦荣方换上一口气,瞪着神色大变的欧阳生继续忿道,“老四,只此一次,你再敢当着我的面前抵毁我的非语,别怪我……不!念!旧!情!”